君遲三人到了金山上,另一邊的人也到了。
昌耶真君和白劍從君遲背上躍下了地,君遲一時沒有變回人形,保持著朱雀形態站在那裏,他滿身都是亮閃閃的火紅色,像是渾身上下都燃燒著大火,羽毛十分美麗,姿態高傲優雅,輕輕動了動腦袋,頭頂上的冠羽便抖了抖,尾羽鋪散開來,有十幾丈長,宛若朝霞。
而另一邊的修士在這時候也到了,在他們麵前落了地,見到三人,他們一致先忽略了昌耶真君和白劍,目光全在君遲的身上。
那個之前就咋咋呼呼的修士,是一個相貌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修士,他此時盯著君遲,已然雙眼放光,激動地驚呼道,“哎呀,真的是朱雀呀,真的是朱雀耶,師叔,是朱雀!真漂亮啊……”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轉向了昌耶真君和白劍,一臉崇拜陶然地說,“這兩位兄台,這是你們的朱雀嗎,你們真厲害呀,能夠用朱雀做騎寵。”
白劍也被君遲的原型給震撼到了,他原來以為像樂斑那樣的昊天元蟒已經是非常酷炫美麗了,他雖然知道君遲是朱雀,但是從沒有看到過他的原型,所以心理上的震撼還不是很強烈,此時看到,他隻有一種“天啊,世界上居然有這麼美麗的生命”的震撼和崇敬膜拜之感,甚至不大敢像追著要樂璃一般地要君遲了,覺得要了那是褻瀆了君遲。
君遲動了動腦袋,眼瞳也是紅色的,低頭看向了前來的這一行修士,這也是三個人,一個是青年男修,一身白色法袍,麵如冠玉,目似朗星,很是莊嚴肅穆的樣子;一個是青年女修,也是一身白色裙裝,除了是女裝外,和那男修的法袍很顯然是同一款式的;然後就是那個咋咋呼呼的少年了,和那青年男修的法袍是一樣的。
從這三人的穿著,可以知道他們是同一宗門的。
君遲變成了朱雀之後,算是徹底激活身體裏的朱雀血脈,對力量的判斷十分敏感,看得出那一對青年男女修士都是化神期了,而這個少年,居然也是元嬰期了。
這三人很厲害。
君遲在心裏想著。
當然,他們要是不厲害,恐怕也不能這麼白衣飄飄一臉輕鬆地就來到這裏。
君遲腦袋動了那一下,又換來那個少年修士的咋呼,“呀呀,他看我了耶。”
說著,就向君遲的尾羽伸出了爪子,目光閃閃地問道,“兩位兄台呀,在下可以摸摸你們的妖寵嗎?”
君遲動了動屁股,尾羽就朝那少年抽了過去,說道,“我不允許別人摸。”
那少年又驚訝了,“天哪,他居然會說話了,聲音還這麼好聽,居然不是鳥語。”
君遲無語了,心想你全家都說鳥語。
這時候,那少年的師叔,也就是那個白裙女修站上前來說道,“尚櫻,不要無禮。這隻朱雀已經是六階了,恐怕不僅會說話,還可以化形了。”
尚櫻道,“我是真想摸一下。”
君遲對著他翻了個白眼,走到了昌耶真君和白劍的身後去,長長的尾羽散在地上,地上像是燃了一片火,火上又閃耀著星光。
昌耶真君自然一眼就知道了這三人的修為,從三人身上的氣勢,也能判斷出這三人都是純粹的劍修。
劍修比起法修來,還要難對付得多,更何況,這三人的境界都不低。
昌耶真君隻好說道,“三位道友,既然你們也找來了,恐怕目的相同吧。”
昌耶真君實在是個美男子,麵子工程的代表性人物,由他上前交道,對方裏還有一個女修,自然很容易說話。
那個女修道,“恐怕目的相同了,我們是想要探看這山中是否有孕育出金精。”
昌耶真君道,“那沒有辦法了,我們也是這個目的。”
他看著對麵的三人,三人也看著他們這三個,中間的氣氛已經冷凝了下來。
連那個之前咋咋呼呼的修士,也神色肅然了下來。
昌耶真君道,“如此,看來隻能各憑本事了。”
他傳音對君遲和白劍道,“君遲進山裏去查看是否有藏地金精,我在外攔住他們。”
君遲道,“要不我在外攔住他們。”
昌耶真君道,“你攔不住,再說,你為朱雀,入山比他們快。”
他說完,手腕一震,手中就出現了一柄黑色的長劍,君遲一看就知道他用了最厲害的黑沙。
他於是不多想,整個兒身子瞬間變小,就往山中遁了進去。
進入山中之後,君遲發現這整座山果真已經由土化成了金,全是金屬性的感覺,而越往山中心,裏麵的金就越純淨,已經形成了液態金,裏麵已經變得非常熱,但是無論怎麼熱,都是比不過朱雀真火的,所以,這裏麵的高溫液態金對他也毫無影響。
他知道昌耶真君在外麵擋住那三人很費力,便不浪費時間,一味往這些液態金的中間前進,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他已經感覺到了一些難受,前麵就出現了一個池子,因為這個池子的出現,很多液態金並不能往那處擠壓,故而形成了一個沒有液態金的空間,而在那池子裏,在不斷沸騰冒泡的液態金的中央,有一朵像是荷花苞的花朵,上麵金色流動,金色的邊沿又帶著紅色,紅色的邊沿則是一絲絲黑色。
君遲一看,就知道這就是藏地金精了。
他祭出了一個專門用來收這藏地金精的盒子,然後將尾羽朝那藏地金精伸了過去,大約是他的尾羽帶著純粹的南明離火氣息,故而那池子裏的漿液並沒有攻擊他,甚至在他碰到那藏地金精的時候,那藏地金精還對他生出了一絲依賴來,他毫不費力地就將那藏地金精收入了盒子裏,然後將盒子裝入了儲物戒。
因藏地金精不見了,這個空間無法再被撐住,周圍的液態金就朝中央的池子流了過去,君遲趕緊離開了這裏,往山外而去。
且說前來的流月劍宗的三個修士,隻見昌耶真君瞬間祭出了靈劍,而那隻朱雀,已經朝那山中而去,瞬息不見蹤影。
三人雖然也有準備,到底沒想到對方居然反應這麼快。
流月劍宗的三人,是那個青年男修最先反應過來,已經說道,“我去追他。”
隨即,他的身影也往那山中遁去,但是他是人類修士,即使修為高深,到底受這金山的限製,速度並不比君遲,而在這山中,神識基本都被隔絕,幾乎無法使用,所以,他很快就失去了君遲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