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心真君心情沉重地接過了那枚儲物戒,拿在手裏看了看,一時並沒有將它上麵的禁製解開。
君遲在隻有這一枚儲物戒之時,並沒有覺得這枚儲物戒有什麼不同,之後又有了別的儲物戒,他才發現,這一枚上麵透出的隱隱符文,同別的並不一樣。
這並不是一枚隻開辟出了空間來的儲物戒,上麵還祭入了血符對打開這儲物戒的人進行了限製。
碧心真君沒有對那枚儲物戒做任何事就歸還給了君遲,君遲正詫異,他就握住了君遲的右手,然後從他自己的右手指尖滴出了一滴精血,以精血在空中畫了一道符,然後將這個符按到了君遲的右手心裏去。
君遲隻感到一絲暖意隨著那以精血畫就的符進入了自己體內,他看向碧心真君,碧心真君道,“如此,你可以自己將那儲物戒打開了。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我並不便查看。”
碧心真君說完,就轉過了身,立在了寧封的身邊。
君遲覺得碧心真君對他母親的事,的確是過於敏感了,這大約已經是他的心結所在了吧。
但君遲實在不知道能夠說什麼話安慰他,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盤腿坐在一邊,將神識探入了那儲物戒之中查看裏麵的情況。
看了之後,君遲就在心裏歎了口氣。
看來他的母親不愧是一隻鳥,儲物戒裏收集了很多鳥毛,而且還有兩件用朱雀毛織成的羽衣,為火紅色,即使至今,依然帶著朱雀的氣息和靈光。
除了這羽衣外,還有不少靈石錢財,一些盒子裏裝著一些或者君遲見過、或者君遲沒見過的材料資源,這些東西都放得非常齊整,一看即知。
還有一些,就是女人喜歡的東西了,各種漂亮的衣服和化妝品,還有不少首飾,也有一些法寶武器,但總之,法寶武器很少,不及那些衣服化妝品首飾的百分之一,看來隻要是雌性,不管是鳥,還是人,在這方麵的投入都是很大的。
這些作為君遲母親的遺物,君遲並沒有去動,朝另一邊看去,那裏有兩個專門的儲物盒,其中一個裏麵裝著一大盒玉簡,君遲拿出兩枚玉簡出來略略看了看,一枚乃是奇物誌,一枚乃是一部火屬性的功法,君遲看了看,發現完全沒有五合天元仙法裏關於火屬性這方麵功法的優質,君遲又看了看另外幾枚玉簡,大多是火屬性方麵的功法,看來,他母親在專門收集這些。
除了這個儲物盒,還有一個小的儲物盒,君遲將它打開,發現裏麵是一枚黑色的橢圓形石頭,石頭上帶著一種強大又奇怪的力量。
君遲很是詫異,將這枚石頭拿了出來。
剛拿出來,碧心真君就朝他這邊看了過來,君遲被他嚇了一跳,對碧心真君道,“師祖,這石頭,有什麼奇怪的嗎?”
碧心真君已經閃到了他的身邊來,從他的手裏拿過了那枚石頭。
碧心真君的眉頭皺了一下,沉著臉道,“這是朱霄的儲物戒裏的?”
君遲完全不認識那石頭,但是看碧心真君這幅模樣,就知道那估計不是好東西,他說,“是一個專門的匣子裏裝著的。”
碧心真君拿著那枚石頭,說,“把匣子讓我看看。”
君遲趕緊將那匣子也拿了出來給碧心真君。
這匣子看著很普通,為木製,隻是這木頭當是十分難得的,散發著淺淡的讓人心情放鬆的香氣,厚重中帶著金石之色。
碧心真君看了那匣子一眼,大約是覺得這匣子沒有什麼特別的,就還給了君遲,又專注地觀察起那石頭來。
君遲些許小心地問道,“師祖,這石頭到底是什麼?”
碧心真君歎了一聲,還給了君遲,道,“恐怕是你父親給你母親的東西,既然斯人已逝,再在乎這些,也已無用,你是朱霄子嗣,拿著吧。”
碧心真君似乎想通了什麼,他臉上的鬱結似乎都在慢慢散開了。
君遲覺得莫名其妙,又問了一遍,“師祖,這到底是什麼呀,你說得我迷迷糊糊的。”
為什麼這些高人,總是把話說得雲山霧罩的。
碧心真君道,“那是一塊天罡魔石,乃是天魔界裏由魔氣孕養而出的一種石頭,這石頭上麵有你父親的精血煉製而出的血契,是生死血契。若是你母親捏碎這枚石頭,你父親便不能再活,他將性命交到了你母親手裏,不過,你母親見識淺,大約並不知這天罡魔石的用處。”
“啊?”君遲傻傻地看著碧心真君,心想,居然是這麼浪漫的東西。
又疑惑道,“不是說,是我父親騙了我母親,然後還害了她嗎。”
碧心真君看向了遠方,“事情真實狀況為何,也隻有你父母知道。不過,從這天罡魔石之上,也可看出你父親的心意,如此,你的母親也不算被騙。人之情愛,太難說清,既然隻是你父母之事,即使死,想來她也是自己明白的,那麼,本座也不該因此事而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