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對不起啊。”單勇道。倒了一杯酒,遞給雷大鵬,雷哥望著黨花妞流口水呢,那有心思喝,讓開了,單勇往自己嘴裏灌時,又被王華婷攔住了,他奪走了酒杯,搶走了酒瓶,遠遠地一扔,聽得當聲一響,雷大鵬樂了,張著大嘴笑著:“對,給他扔了,這傻逼,泡不著妞,就知道浪費酒。那你喝,能把妞喝回來呀?”
“對呀,你比雷大鵬還傻,能喝回來呀?”王華婷道,很不客氣地質問。
“那你說,怎麼就能回來?”單勇笑著問。
“找回來呀,自歎自艾可不是你的風格,曾經你說吃貨帝國我覺得是個笑話,可現在看,這笑話要成為潞州的佳話了,那麼虛無的理想你都抓得住,一個喜歡的人你都抓不住嗎?”王華婷道,單勇驀地看著她,那炯炯的眼神中,火一般的熱情,像是鼓勵,他驚到了,他異樣了,從來沒有想到過王華婷會給他這種鼓勵,一刹那間,讓他的心裏泛起著微微的感動,點點頭道著:“謝謝,我終於遇到支持我的人了。”
“喂喂喂喂……想好再去啊。”雷大鵬倒急了,一骨碌支身嚴肅地道著:“師姐可是個病秧子,抑鬱、自閉,而且都逑不知道左老把她藏那兒去了,抓什麼抓?弄回來說不定生活都快不能自理,……咦,這,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雷大鵬話打結了,王華婷和單勇都不悅地看著他,他驚聲問,兩人一側頭都不理會了,讓雷哥好不鬱悶,咧咧道著:“好心給當成驢肝肺,切?”
“你就沒心沒肺,和你說也白說。”背後劉翠雲斥了他一句,這兩人抬起杠來了,王華婷和單勇回頭看了眼,都笑了,以前這麼大燈泡夾在兩人中間老覺得尷尬別扭,這當會,倒覺得他有點可愛了,半晌王華婷突然問:“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天亮出發。”單勇道。
“我送送你?”王華婷問。
“你剛回來,不用,我想悄悄走,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也不知道找到已經成了個什麼樣子。”單勇黯然地道。
“一定能找到,如果他知道你心裏有她,她一定會在某個地方等著你,一直等著你,師姐是個很感性的女人,我想她不會輕易喜歡上誰,不過如果真喜歡上了,也不會和某些人一樣,輕易改變。”王華婷道,背後劉翠雲噗哧聲笑了,不知道單勇臉紅不紅。而雷大鵬卻是聽得異樣了,支著脖子問:“這都準備走了?”
“啊,他走了,我可不走,正好你陪我玩兩天?行不行啊大鵬?”王華婷道。
“行,那走吧,多呆段時間再回來。”雷大鵬高興地道,把單勇也給說笑了。何止是他,雷哥對黨花的傾慕不是也沒變嗎?
幾人說話著,王洗然的電話已然來了,電話裏王華婷說和同學在一起,不知道是父親擔心過甚還是夜太深了,王華婷在電話裏跟父親嚷了兩句,放下電話時,她突然發現了單勇用那麼一種很異樣的眼光在看著她,她笑著解釋著:“我爸的電話,他好像不樂意知道我和你在一塊,你們……”
“那你應該多聽聽父親的意見,他是為你好。”單勇道,打斷了王華婷的疑問句。
“這個不用你說教……今天有點太晚了,我真的該回去了,你一路保重,有消息一定別忘了告訴我,需要幫忙也別忘了告訴我。”王華婷說著,看單勇神情有點萎頓,什麼勸慰在這個時候的功效都不大。
告辭的時候,單勇把幾人往樓下送,雷哥早樂嗬地奔著去開車了,劉翠雲也快走了幾步,像故意留給王華婷和單勇空間,黑暗中王華婷有意地停了下來,慢了兩步,和單勇並肩走著,她輕輕地說著:“左老的事我聽說了,那事恐怕不是誰幫得上忙的,左熙蓉和梁昆驍犯的事已經曝出來,事情牽涉很廣,我想最快也得一年半載才能出來結果,就最好的結果,也得在監獄裏蹲上幾年。左老雖然是個名人,可他畢竟是個局外人,恐怕對此也無能為力。”
“我從來沒關心過那倆,他們是自作自受。”單勇道。
“那就好,別牽涉到這些事裏,對你不好。還有,就是左熙蓉再說也是左老女兒,他不可能不受到點影響,特別是涉及到非法收入一類,很可能波及到他,兩人之所以杳無音信我想就是這種原因。”王華婷輕聲說著,那裏麵的潛台詞沒有說出來,她想單勇聽得懂,這個敏感的事裏,又是敏感的家庭,最好多加注意,單勇點點頭,輕聲說了聲謝謝,雷大鵬早把車開到她身邊了,坐到雷大鵬車上,雷哥倒是得意洋洋地走了,剩下單勇佇立在門口,直看著車影消失在山路拐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