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蘇維醒家人和艾家的官司還算順利,蘇家人拿回了自己應得的那部分財產。
宮南、秦雨及鄭少言將兩位老人送上回老家的高鐵後,再次來到了一年前四人團建的草莓采摘農場。
“不管怎麼說,兩位老人以後有了些保障。”鄭少言見秦雨還有些悶悶不樂。“老蘇也可瞑目了。”
“好沒意思。”秦雨歎道。
“金剛經裏有幾句話,”宮南輕拍了拍她的頭,“你可以品一品。”
“什麼話?”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宮南躺在樹蔭下,初春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照在他臉上,一片斑駁。“與其感傷,不如過好當下每一刻。”
“那我倒是也有兩句來回贈於你。”秦雨看著他的臉,“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你們兩個太酸了。我要把北北她們叫過來。”鄭少言掏出手機。
“何無咎已經帶著她們在趕來的路上了。”秦雨微微笑道,“鄭總你稍安勿躁。”
“小雨……”宮南閉著眼睛,顧自問道,“你的鳶尾花送去裝裱了?”
“嗯,過兩天應該就能取了。”
“好,你有沒有發現,你在繪畫方麵還蠻有天賦的?!”
“我也覺得。”
“嗯,那你想,有沒有可能你有藝術家的基因?”宮南坐了起來,將秦雨一把拉入自己懷裏。
鄭少言趕緊假意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沒眼看。”
秦雨嗤笑了一聲,“等會你的人形掛件到了,看看你有沒有眼看。”
“別理他。”宮南也笑了起來,“回到正題,你覺得,有沒有可能,你的親生父母,是搞藝術的?”
“你是說?”秦雨聽出他話中似有所指。
“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在文叔叔家見過一幅人物肖像,和你有點像,當時我想沒那麼巧,後來,我想或許無巧不成書,所以,和文叔叔確認了一下,發現這幅肖像畫的就是你媽媽。”宮南握住她的手。
在宮南告知文和心希望能請他當證婚人時,文和心又驚又喜,並趁著時機將自己是秦雨生父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宮南。考慮到這個消息對秦雨來說可能有點突然,二人決定先讓宮南和秦雨做心理鋪墊。
“怎麼可能?”秦雨一臉不敢相信。
“等會你自己和文叔聊一聊。”
“他……也來?”
“嗯,和何無咎他們差不多時間到。”
02、
文和心的車比何無咎先到一步。
今日的他,穿著一身筆挺的中山裝,眉眼間自帶威嚴。陳述跟在後邊,手中拿著一幅看似畫框的東西,用金色的綢子包著。
秦雨見他大踏步而來,卻心裏一怯,往後退了一步。
宮南溫熱的手心拉著她,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文叔好。”宮南對著未來將是自己老丈人的文和心,敬重之心,自然又多了幾分。
文和心衝他點了點頭,眼睛掃到秦雨,目光柔和了下來。
秦雨低下頭去,這種場麵,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是從前,或許她會百感交集,會哭會流淚,這麼多年的委屈和艱難,都會宣泄而出。然而現在的她,已被宮南治愈,內心堅定,不畏不懼,不怨不艾。如有,欣然,若無,坦然。
文和心見她不語,知道宮南已經做好了心理鋪墊。
他示意陳述將那副綢子包著的畫框拿給秦雨。
秦雨看著手中的畫框,畫中是一位十八九歲的少女,眼神大膽,妝容前衛,蓬鬆的大波浪卷發和大耳環顯得風情萬種,上身沒有穿衣服,隻有一條紗巾遮擋了敏感部位。眉眼之間,和自己確實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