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霆搖搖頭,“我再等一會!”
“那好,我先走了!”大嘴佬樂嗬嗬地關上車門,然後探出腦袋道:“咱們相見也是有緣,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兒,就去旺角找我大四喜!”
對於這些客套話,陳玄霆當然不會當真,不過還是笑嗬嗬道:“多謝了,四喜哥!”
大嘴佬很滿意自己的豪氣,大模大樣地踹了小弟一腳道:“看什麼看,媽的,還不開車!”
那個倒黴小弟像蔫白菜一樣,踩著油門,汽車呼嘯而去。
周圍車來車往。頭頂的太陽也逐漸升高,照耀在柏油路上。把陳玄霆原本欣長的影子又平白的拉長一截。
“阿霆!阿霆!”一個聲音衝他喊道。陳玄霆趕忙丟掉那快要燒著手的煙頭,來不及伸腳去碾煙頭的陳玄霆循著聲音望去,對麵馬路不遠處,站著一個酷似“陳小春”的男子,手裏拿著摩托車頭盔揮動著,正衝他大喊大叫。
陳玄霆從記憶裏得知,這個長得很有“個性”的家夥叫雷耀揚,不過因為他脾氣暴躁,別人喜歡叫他做“火麒麟”。
這雷耀揚是孤兒,吃百家飯長大,跟陳玄霆是死黨,最喜歡去陳玄霆家蹭飯,尤其喜歡他們家的豬油飯。可以說兩人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
陳玄霆朝他揮了揮手。
雷耀揚看見他的動作,就吹了一聲尖長的口哨,然後顯得非常激動地翻過路邊的欄杆就往這邊衝過來。
一輛貨車正好駛過。
陳玄霆忙叫:“當心!”
幸好貨車刹車及時,卻要把那司機嚇了一頭汗,“撲街仔,你不要命了!”司機大罵道。
雷耀揚拎著頭盔,不理他。
那司機還喋喋不休:“想死你死遠一點,別死在這裏!蒲你阿母,睜眼瞎子,以後在這樣過馬路,老子直接開車撞死你!”
忽然,司機閉嘴了,因為雷耀揚突然折身,毫無征兆地拿起摩托頭盔朝他的車窗戶上狂砸!
砰砰砰!
玻璃碎裂,飛濺
那司機傻了眼。
沒看這是監獄的地盤嗎?
光天化日的,還這麼猖狂?
這是個瘋子!
想通了這一點,一向欺軟怕硬的司機忙貓著身子,埋著腦袋,大叫道:“大佬,我說著玩的,你別當真!嗚嗚,饒命啊~!”
“哈哈,縮頭烏龜!”雷耀揚大笑,“想要我陪玻璃錢,盡管去灣仔找我火麒麟!”
“不,不要了!”司機捂著頭說道。“玻璃錢不要了!”
“那還不滾?!”
“是是是!”司機點頭哈腰,忙開車離去。直到覺得對方追不上了,這才牛逼地伸出腦袋衝雷耀揚道:“我幹你娘,小雜種!”
雷耀揚揚起頭盔。
“哎呦!”司機猛踩油門,像耗子一樣開溜。
後麵雷耀揚再次哈哈大笑。
“想不到你一年多了,你小子的脾氣還這麼爆!”陳玄霆摸出一根煙遞過去道。
“沒辦法,香港就是這樣,人善被人欺!隻有做惡人才能長命百歲!”雷耀揚吐了一口唾沫。
看著眼前性情依舊的火麒麟,陳玄霆隻覺得好笑,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雷耀揚雖然是孤兒,卻比自己幸福多了。至少他活得簡單。
“別廢話了,你不是來接我的嗎?車呢,我想趕快離開這鬼地方,多呆一分鍾都覺得不舒服!”陳玄霆厭惡地看了一眼身後的赤柱監獄。
狗日的,哪有穿越到監獄的?!
“你等著,我馬上把摩托開過來!”雷耀揚叫道。
“別了,還是我過去吧,免得再過來一輛貨車,車毀人亡!”
“你不相信我的技術?”
“不,準確地說,是我不相信自己坐車的技術!”
摩托車的速度很快,至少陳玄霆感覺風呼呼的刮,要不是自己抓得緊,恐怕就會像風箏一樣飛起來。
雷耀揚飆車很過癮,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舉止,讓陳玄霆打定主意,以後決不再坐這種超彪悍的“摩的”!
摩托車噌地在一棟老舊的公寓大樓下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