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以往的規矩,每個加入特異局的成員都需要經過一場考核。即跟隨一個前輩去處理一個案子。”
“明白了,姐姐。”少年微笑著。
“給你安排的前輩名叫鄭山,你直接去找他就行。”
天空上波浪一個接一個,鄉村道路上彌漫著水汽,露珠淌在綠葉上,一道道金色的劃痕,是朝陽即將升起的痕跡。
沈陌跟著一個渾身酒氣、頭發雜亂的大爺,走進一個鄉村之中。
村頭一個石頭上寫著“何家村”。
“報案人聲稱:這裏正在舉行一場冥婚。”大爺抽著煙,吞雲吐霧間冒出幾個字。
“至於到底是怎樣一回事,還得我們特異局去查。唉,真不明白,這種沒死傷、合理合法的活兒交給我們的意義在哪。”
沈陌沒有接話,畢竟找樂子,才是他作為邪神的首要目的。
“您好,請問一下……”
“你說什麼?”一個村民問。
“他們倆是外來人。”另一個村民拉走了剛才那個村民。
沈陌二人又問詢了幾個村民,但結果都大差不差,村民對冥婚這件事,避而不談。
“看來,這裏的村民或多或少都知道些有關冥婚的事。隻是不知道他們是旁觀者呢?還是參與者……你覺得呢?”
“後者。”鄭山斬釘截鐵答道。
“我也覺得。”沈陌舔了舔唇,“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呢。”
“……”鄭山從兜裏掏出一根煙,“你認為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最簡單也是最無趣的辦法,就是我去操控一個村民,讓他把事情原委交代清楚。”
“你……”
“但我不打算這樣做。我們去找找,這個村裏存在的、無法抹去的線索。”
“好吧,我跟你走。”
鄭山作為前輩,本該帶著沈陌做,但這場考核,大部分還是要由沈陌做決定。
嗯,絕對不會是因為鄭山這位前輩太過於懶惰才這樣。
“二位好,我是何家村的村長何保。剛見你們四處問人冥婚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點,不知二位願不願意,洗耳恭聽呢?”
沈陌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鄭山,“你說說吧。”
村長何保帶著二人走在田地的土埂上,“冥婚其實可以算作我們村的一個老傳統了,也就是給已經死去的美人牽個姻緣。”
微風輕拂過幾人的臉頰,村長何保那瘦弱而又佝僂的身子,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倒。
“原來如此。那麼,那些村民為什麼避而不談呢?”
村長何保慈祥的麵容浮現出笑容,說:“是我讓他們別對外人說的,畢竟冥婚這事兒吧,有些人就不理解,甚至還說要相信科學。”
“所以,您是怕他們搗亂才……”
“是啊,我那會兒聽兩位是特異局的人,才特地趕過來跟你們說明。”
“報案人說,這裏正在舉行一場冥婚,請問村長,是否可以讓我們旁觀呢?”鄭山道。
“自然可以。”村長何保領著二人到了一處房屋,“這裏是給路過的旅客住的房間,二位不嫌棄的話……”
“當然不嫌棄。”
“那明兒一早,你們就到祠堂來看這場冥婚吧。”
“好。”
“你相信村長說的嗎?”鄭山瞥了眼沈陌,而沈陌也笑了笑。
薄唇輕啟,一張一合間,吐出兩個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