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丫頭走後,老婆子也不知阿瑤的心意,反說道
“現在的小姑娘可真是浪費,好好的東西不用反糟蹋了,他們算是趕上好時候了,都不知道餓肚子是怎麼樣的,那餓極了連人都吃”
阿瑤身上一抖忙呷了口薑湯壓住:“這位媽媽怎麼說的這樣駭人”
老婆子反應過來打了自己一耳巴子賠笑說道:“姑娘勿怪,老奴話多了”
“媽媽怎麼稱呼?”
阿瑤問道,她見這老婆子麵生,以前不曾見過,說話倒也是風趣。
“稟姑娘,我男人姓陳”
老婆子回道,她是半年前才進的園子,家裏老老小小一堆人,張口等著吃飯,她男人半年前摔了腿實在揭不開鍋了她才出來找活計,簽的是活契。她男人三個月才剛能下床,已經開始接些活做做,隻是這園子裏給的銀錢很高,故就沒辭去
陳媽媽拉拉雜雜一堆說些家長裏短的,不一會阿瑤就將她家情況聽了個七七八八的。
“陳媽媽還真是能幹,家裏那麼多孩子,光靠你們養活太不容易,可有成年的幫你們分擔些?”
陳婆子哎喲喲的說道:“倒是我那大姑娘今年二十了,還沒說人家,在家幫我照看著幾個小的”
二十了還未出嫁?阿瑤不禁佩服起來,別人家雙十姑娘不嫁人會被街坊鄰居笑話,這陳家也是好的條件這樣差也沒把姑娘早早嫁出去收些彩禮錢。
陳婆子一邊扯著閑話,一邊服侍著她起身,突然陳婆子見了她腰上一塊大大的蝴蝶胎記“咦...”了一聲。
“怎麼了?”
阿瑤好奇問道,陳婆子看看了,從身後扯了裏衣給她穿上說道:“沒什麼,姑娘身上這塊胎記倒是不常見”
她笑笑說道:“嗯,我也是遺傳了我母親,她身上也有一塊”
“哦....聽說姑娘是在王府長大的,可還有別的兄弟姊妹?”
她的身份背景在王府中也不算是什麼秘密,坦然說道:“倒是有一個走丟的姐姐,和還未成年的弟弟”
陳婆子“哦”了一聲,接著說道:“哎...這世道,走丟一個孩子想要再找回來比登天還難,您的父母怕是日日受那錐心之痛呀!”
氣氛倒是一下有些哀愁起來,她的母親為了姐姐日日以淚洗麵最後心竭而死,父親也......
門外傳來敲門聲,璟沅站在門外問道
“阿瑤,可收拾妥當,不可玩水”
陳婆子偷偷笑著在她耳邊說道:“這王爺怎麼像管個娃娃一樣管著姑娘”
她惱羞著紅了臉,也疑惑這靖親王這樣反複的態度到底是為何。
陳婆子走出屏風外將門開了個小縫,給王爺見了禮回道:“王爺,姑娘頭發未幹,您先去吃茶,老奴給姑娘收拾妥當就來”
璟沅點點頭,對著裏麵又說一聲:“不可讓她胡鬧”
陳婆子福身回道:“老奴省得,王爺放心”
聽著門外漸遠的腳步身,阿瑤自己動起手來將衣服穿上,她今早出門來,這會天都快黑了,與外男在一處到這個點,太不應該。
若是被有心看見,不知會傳成什麼樣來。
陳婆子見她手忙腳亂的,上前去幫她,每每整理腰上的時候,手總會不禁頓了頓。
二人一邊拾掇著,一邊閑聊起來。
直到剛出門而返的小丫鬟來說王爺讓人備好了鍋子,來請姑娘,兩人這才算是結了話題。
周琪家的女兒給她在外套了件鳧靨裘,走出去但凡有光的地方都會閃閃的反光,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