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治十八年正月初二
因著皇帝執意上山,在初二這日強冒著風雪上了天恒山,浩浩蕩蕩的皇家隊伍剛到山腳下擺上案桌,貢品還未擺上,從天而降的雪如洪水般從山頂傾瀉直奔山腳。
“雪崩了,快跑”
有人叫喊著,這聲音似乎觸怒了山神,雪勢更加猛烈,眼看就要將眾人淹沒,兵部尚書安排侍衛將皇帝護住,緊急撤退。
可前方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在前方驚叫、推搡四處亂逃,將路堵得死死的,讓他們抬著皇帝都不知道該往哪走。
“轟”的一聲,雪洪如海浪打來,萬物皆靜,世界仿佛沒了生命一般,滿界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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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加急的信報送到陵城時已經是第二日,也不知是從哪裏走露了風聲,一時間皇帝好大喜功激怒上天,降罪於萬晉北隅的說法四起。
“這究竟是哪裏傳出來的消息給本殿好好查,若有頭緒就地正法不必來報”
趙璟時對這樣的傳言氣得牙癢癢,今日一早才收到天恒山雪崩的信息,好在有驚無險,皇帝隻是被淺淺埋在雪中,很快即就被人刨了出來,受了些風寒。
可壞就壞在不知從何時起在京都內傳出對皇帝不好的傳言,若是平日裏也就罷了,偏偏皇帝不在京內。他監國期間發生這種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還不知要如何參他。
“殿下不必生氣,此事也不見全是壞事”
鄭晏禮剛進殿就聽見二殿下發了很大的火,扯起一抹清冷的笑意說道。
“鄭伯言,我勸你不懂朝局也不要亂講,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讓二殿下該如何自處,若是失了聖恩誰來承擔?”
見他如此大言不慚,早就對他心生不滿的的幾位下臣和謀士不屑看他,笑他不懂朝局。
“伯言來了,你有何高見?”
趙璟時雖然不見得對鄭晏禮有多信任,可對他的的謀略倒是相信的。
“殿下”
鄭晏禮回道:“這本就是傳言從哪裏傳來的誰又能說得清楚,皇帝陛下......”
他雙手抱拳向天一禮,“若是真的有違天道,隻怕天恒山上會有變數”
“大膽...”
趙璟時打翻了手上的茶盞,手在微微顫抖,滿臉怒容。
下臣們相互而望無人敢去搭腔,這點他們確實沒想到。
“若是有人有了不臣之心,那殿下籌謀如此之久豈不是給人做了嫁衣?”
鄭晏禮走到剛才說話的官員麵前,“曹大人,您覺得如何?”
那曹子嵐從不待見他,用手指著他“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的一句完整的話來。
“殿下,如今皇上被困天恒山,若是......”
他清冷的臉上扯出一抹笑來,看看眼跪在地上的人未將話說完。
“你們都走罷,伯言隨本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