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沅等她入座想著和她多說說話便隨口問道：“今日去見柏哥兒了？”
阿瑤點了點頭：“嗯...”
隨即笑了開來，湊近了些與他說道：“還變聲兒了，把我們嚇了一跳”。
璟沅一愣也笑了開來：“長大了”
“是啊，個頭也長了些，再幾年我們都可以給他看媳婦了，哈哈...”
璟沅低頭頓了一會轉了轉拇指，這才沉言說道：“吱吱，我也該討媳婦了”。
阿瑤眨巴眨巴眼睛，不知怎麼就扯到這裏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臉上泛起微紅，他說完這話耳朵輪廓也紅似滴血。
見她沒有反應自己有些窘態，左手邊有一壺冷掉的茶水，他拿起對著壺嘴就是一頓猛灌。
此時店小二推了門進來，托盤中有一碟子糕點，還有一盤羊肉餅子。
“嚐嚐這個”他拿起一塊遞給她，上次就是因為這塊餅子自己受寒生了病，換得她幾天關心，對著這東西他莫名有些喜歡。
阿瑤也不扭捏，拿起一塊便咬了一口，剛出鍋的還有些燙，羊肉肥瘦相間，烤的滋滋冒油，外麵是層脆皮。咬下去油汁便冒了出來，又燙又香。
她嚼著東西，臉頰鼓鼓的像隻小鬆鼠。璟沅有些手癢，伸手輕輕戳了戳。
惹得她丟了記白眼過來，他嗬嗬一笑，忽又想到了什麼一時間惆悵起來。
“王爺可是有些煩心事兒？”
見他臉色變了變，不如剛才高興便好奇問了句。
“阿瑤...”璟沅盯著她好半晌才說道：“過幾日我要出征了”。
日子定好了，就在後日。以前不覺得出門是件難過的事，能不能回來也不在他考慮中，唯獨這一次，他怕自己會有什麼意外再不能守著阿瑤過日子。
阿不想居然是這個消息，也是！雖然不懂朝政她也知道，王爺若再放任不管會出亂子。
她給兩人都添了酒，舉起酒杯對他說道：“那小女就在此先祝王爺旗開得勝，早日歸來”。
璟沅未抬手，眼神微微沉，“阿瑤...你能不能說一句你會等我回來？”
一室沉寂，除了彼此的呼吸再無其他聲音。阿瑤端坐著，無聲絞著自己的手指，此話一出就是承諾，這段時日確實對他有些改觀，卻不足以讓她重蹈前世覆轍。
“我瞎說的”
他難堪地舉起杯子，側身將其一口飲盡。他早該知道的，不甘罷了。
二人隔著桌子相看一眼，阿瑤立馬低了眸子不敢多看。他平日裏殺伐果斷，冷血無情。可近來總能在他眼中看見憂鬱，不知是否是錯覺，他每每看她的眼神總帶著悔恨和遺憾。
日晷行至未時，雅間內的二人聽見樓梯間的腳步聲，阿瑤猜到是姐姐他們回來了，偷偷鬆了口氣。
起身前去應門，果真如自己猜想的一樣，便尋了借口告辭，同姐姐回去，璟沅沒有挽留交代了幾句便讓她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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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九這日，京都城外
春日寒重，積雪融化，地麵泥濘成潭，天氣算不上好。
靖親王點了三萬親兵，東行勤王。二皇子攜群臣以太子禮製為親王相送，無人敢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