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出租房內,一男子離奇死亡,屋內充斥著奇怪的味道,紙巾散落一地,男子麵帶微笑,雙手成握緊狀,像是生前在保護什麼貴重物品,目前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中,本台將持續跟進...”

...

“小師妹,別看了,法醫說這小子是衝死的。”

“師哥,什麼是衝死的?”

“哎呀,就是爽死的懂不懂?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這裏交給殯儀館,我們回局裏結案吧...”

...

“老子在殯儀館幹了這麼久,什麼場麵沒見過?這種死法,你還真別說,估計老子到死那天都能記住這小子。”

“王叔,他這也太社死了。”

“社不社死我不知道,反正他肯定是衝死的,行了,咱倆也別扯了,趕緊弄回去通知家屬...”

...

“尊敬的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是個好日子,讓我們喜迎。”

“老李,串詞了!”

“抱歉抱歉!尊敬的各位親友,青山不語,流水嗚咽,蒼天含淚,淚雨傾盆,我們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深切悼念...”

悼詞斷斷續續的鑽進張陽偉的耳洞,他迷迷糊糊的醒來,費力睜眼的同時又在想,怎麼又吃席了?不是上周才吃完二舅姥爺的?這又是哪位長輩去世了?

不知道這次又是些什麼菜,二舅姥爺那回可沒吃上幾個硬菜,真是可惜了,想到這,張陽偉不禁謂然而歎,要是我死了,一定要讓大家吃好喝好,風光大葬!

然而,沒曾想這回他的嘴可是開了光。

剛剛蘇醒的張陽偉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黑暗而狹窄的空間裏,他猛地坐起來,腦袋卻又撞到一塊木板直接倒了下去。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外麵還隱約傳來一些哭聲和哀樂,擁有數次吃席經驗的張陽偉頓時明白了過來,好家夥,這尼瑪是吃自己的席!?

驀然,外麵本就陰暗的天空染上了一層烏黑色,雲層中電閃雷鳴,傾盆大雨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

轟隆!

哢嚓!

靈堂內,所有電燈突然瘋狂的閃爍了起來,狂風破窗而入,呼嘯著撕扯裏麵的一切。

外麵亂作一團,裏麵的張陽偉呼吸卻變得越來越急促,氧氣越來越少,每一次呼吸都讓他感到一種窒息的感覺,他想大喊,但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被堵住,隻能發出微弱的嘶啞聲,漸漸的,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急促而有力。

驟然間,黑暗中一道刺眼的光線讓張陽偉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下一秒,耳邊那些雜亂的聲音都消失不見了,那窒息的感覺也蕩然無存。

“嗯?”

張陽偉條件反射般伸手亂摸了一下,幾張幹巴的紙團被他抓到手裏,他愣了愣神,耳邊終於傳來了聲響,像是樓下那條小吃街的喧鬧聲,不過其中又好像夾雜著某種奇怪的聲音。

“什麼情況?”

他揉了揉眼皮,等眼睛逐漸適應了光線後,睜眼一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隻見麵前的破舊電腦裏正播放著日本動作片,裏麵的女主角正提槍上馬戰陣殺敵,嘴裏的喊殺聲也是愈發凶悍,張陽偉頓時被嚇的虎軀一震,直打寒顫。

他呆呆的望著自己的房間,這分明是兩年半前他剛剛搬進來的樣子!

張陽偉有些呆滯的提上自己的褲子,卻突然感覺有些別扭,他低下頭一看,原本穿在身下的大碼沙灘泳褲,此時竟然變成了破洞牛仔褲,腳下的那雙人字拖,也變成了一雙印著小豬佩奇的一字拖,這可是他兩年半前從三和大神那順過來的!

“這...”

張陽偉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剛才不是還在棺材裏嗎?

等等!

棺材?在那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