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拿下容溫辭的手,握在手裏,注視著他的神色,開口問道。
“他給我說了一些事情,與你有關,阿辭,告訴我,高靖白送我回來的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容溫辭麵色一白,看到寧知眼裏的正色,就知道高靖白肯定對她說了一些什麼。
“與我有什麼關係,阿知你怎麼會這麼說,我都不太認識他呢。”
容溫辭依舊笑著,隻是臉色變得難看,他不知道高靖白究竟說了什麼,如果他承認了,就代表有些事會被寧知發現,他不想,阿知覺得他是一個卑劣的人。
“高靖白說,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他送我回家,他不放心,然後買了解酒湯上來,碰到了你,說你言語羞辱了他,還在第二天,用他的母父逼迫他辭職,還讓他找不到工作,阿辭,告訴我,他在說謊嗎?”
寧知拉住他的兩隻手,不容他逃避,緊緊的看著容溫辭的眼神,這件事過於惡劣,寧知私心裏並不想,容溫辭真的做了。
隨著每一個字眼從寧知嘴裏吐出,容溫辭的臉色就蒼白一分,與此同時,之前掩埋下去的那些惶恐的情緒,又重新占據了他的神經。
“我,我說我沒做……你會相信嗎?”
容溫辭麵如死灰,他知道根本騙不了寧知,他避開寧知的視線,害怕在那裏麵看到寧棄。
這幾乎就是承認了,寧知看著他難看的臉色,一瞬間不知道如何反應,鬆開了抓住他的手。
在她心裏,容溫辭從不是這樣的,但現在,他卻承認下來他真的做了這件事,她有些茫然無措,想著去接一杯水靜靜。
眼看寧知要走,容溫辭慌了神色,以為她要離開他,趕緊過去抱住寧知的腰,祈求道。
“阿知,對不起,對不起,你打我罵我吧,別離開我,別不要我,都壞我,別走……”
寧知在房間內隻穿了一件襯衣,很薄,此時卻能夠感受到背後濕潤的觸感,是容溫辭的眼淚。
寧知感覺自己的心揪著,可她實在想不通,就因為高靖白送她回了家,就因為吃醋,他就能借著自己的權勢和背景,對別人出此狠手嗎?
她轉過身,看到了容溫辭因為恐慌而流下來的眼淚,眼眶泛紅,眼裏全是挽留的神色,可憐極了。
“就因為高靖白送我回家,所以你就逼了人家辭職,讓他找不到工作,阿辭,你為什麼要那麼做,這段時間以來,我就發現,你的情緒很不對勁,但每次問你,你從來不說,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寧知扶著他的肩膀,不太忍心看到他的臉色,怕自己會心軟,這次的事情實在太惡劣了,對她來說幾乎是一個打擊。
容溫辭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看見了寧知眼裏的失望,那一瞬間,心底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害怕的事情成真了。
他害怕寧知看他的眼裏不複愛意,也害怕寧知丟下他另覓他人,在這一瞬間,仿佛都變成真的了。
他緊緊揪著寧知的衣袖,渾身顫抖,斷斷續續的說道。
“我怕你……有一天不喜歡我了,我怕你丟下我,不要我了……”
“你害怕我丟下你,害怕我不要你,阿辭你,為什麼不和我說呢?我到底什麼時候給了你這種錯覺?”
寧知弄不懂他了,真的不懂,容溫辭從不是一個狹隘的人,可卻承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了。
“所以任欣,也是你一開始安排好的?”
寧知以陳述的口氣說道。
容溫辭捂住臉,靜靜的流淚,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如她所想,寧知沒了表情,一切都對上了,早上高靖白剛辭職,下午任欣就來麵試了,恐怕也是得了他的命令。
她就說,哪裏來的那麼巧,哪裏來的好運氣,就碰上了任欣。
寧知覺得自己心裏有些亂,她雖然對於容溫辭有些失望,可到底舍不得苛責於他,說不出什麼怪罪的話。
“你吃醋,你不開心,你為什麼不和我說,阿辭,就因為吃醋,所以就要毀掉別人的職業和未來,我之前認識的你不是這樣的,我覺得有些亂,我們兩個互相冷靜一下吧。”
今天發生的事情,打破了一直以來容溫辭在她麵前的樣子,寧知的心亂無緒,想著讓兩個人冷靜一下,拿了外套,打開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