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川看了連蓉一眼，“你們走吧。”
兩人麵麵相覷，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顧雲姝看兩人大眼瞪小眼，上前把連蓉扶了起來，急切道：“趁世子還沒反悔，你們快走，離開世子府，去過你們想要的生活。”
兩人跪地重重磕著頭以表謝意，“多謝世子，多謝世子妃。”
而後不敢有一絲的猶豫，起身離開了。
顧雲姝看著兩人快步離去的背影，深深感歎著。
古代的陳舊思想啊，硬要把兩個毫無感情的人給撮合在一起。
她湊到他身旁，推了他一下，俏皮道：“你還挺善良。”
陸瑾川望著荷花池的水麵，平靜道：“她們原本就是不得已跟著我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沒有碰過，我不會強迫任何人。”
“但是說到底她也是你府裏的妾室，你還是會有點傷心的吧？”
他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沒有。”
小年這天，下起了大雪。
顧雲姝正在屋子裏畫畫，聽見春桃從外麵進來，高興道：“世子妃，下雪啦。”
雪？
她百無聊賴的眼神瞬間有了光，丟下毛筆就往外跑。
春花來不及將大氅給自己主子披上，她就跑了出去，隻好在後麵跟著。
目光所至，院裏各處都落滿了雪，白茫茫一片。
作為沒看過雪的南方孩子，顧雲姝高興壞了，根本顧不上冷或不冷。
用手捧了一小捧雪，她捏起送進嘴裏，吧嗒吧嗒小嘴，嘀咕道：“這也沒有什麼味道嘛。”
倒是不遠處的陸瑾川，正巧從書房出來，看見這一幕覺得甚是可愛。
而後走近了，將自己的大氅給她披上，語氣還帶了一絲責怪的味道，“怎麼不多穿點？”
她緊了緊身上的白玉狐皮大氅，笑道：“你要不要嚐一嚐雪的味道？”
“雪是無味的。”陸瑾川看向她凍的通紅的小手，問道：“你從前沒有見過雪嗎？”
她一愣，原身在京城住了那麼多年，肯定是見過雪的，但她著實沒有見過。
顧雲姝將雪撒向一旁，略帶惆悵道：“見過，但從未賞過，往年下雪時我都得死皮賴臉的找花媽媽要些她們不要的舊衣裳。”
她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狐皮大氅，“這樣好的衣裳，從前連夢裏都不敢出現。”
此話一出，陸瑾川麵露愧色，“不好意思，又提到了你的傷心事。”
顧雲姝搖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反過來安慰他，“沒事兒，都過去了。”
“阿嚏。”
容白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手上拿著一件墨綠色鶴氅，埋怨道：“世子不知自己的身體情況嗎？”
這下該輪到顧雲姝愧疚了，她抿了抿唇，笑道：“去我屋裏吧，我給你溫一壺奶茶。”
“好。”
屋裏有上好的銀骨炭，十分溫暖，她喝著奶茶，吃著玫瑰酥，幸福的翹著二郎腿。
陸瑾川看著她一抖一抖的小腳，笑了笑。
“世子，世子妃，”春桃的表情不是很愉悅，淡淡道：“晴娘子求見。”
“方晴？”顧雲姝繼續無所謂的翹著小腳，道：“讓她進來唄。”
“是。”
春桃在門口對方晴行了禮，不情不願道：“晴娘子請進。”
“有勞春桃姑娘了。”
春桃索性就在門口守著，不再進去了。
一旁的春花小聲道：“春桃姐姐，咱們主子都沒說什麼呢，你不高興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