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許昌濟擰開手中的瓶蓋,本打算喝口水潤潤喉。
卻沒想到聽到這麼一句恬不知恥的話,導致他把送到嘴裏的水一口氣全噴了出來。
他抹抹嘴,狂笑一番,隨後手指向荔采兒尖聲嘲諷道:
“就她……哎喲喲!哈哈哈!我說你李潤潮現在吹牛都沒點底線了嗎?”
“且不說曆史上修仙界新人輩出,大神不計其數!單說這屆,紫玄宗就有一個金丹期的新學員……”
“入門即金丹,都不敢妄稱自己是史上最強!李潤潮,你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自己都還沒進入大乘期,說這番大話不覺得丟臉嗎!”
他的表情十分猙獰狂妄。
大叔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下巴,略一思索,回複道:“不覺得哎。”
“我都替你覺得臉紅,你竟然不覺得,看來你的臉皮要比城牆一拐彎還厚!來呀!”
他說著從身後接過兩張封條,氣焰囂張地展示給對麵看。
“李潤潮,你是想繼續執迷不悟和仙協作對,還是立即執行命令關門整頓?選擇權在你……別說我沒警告你!”
見他拿出封條,原本在一旁冷眼觀察的李濕拜突然哈哈一笑,立即指著封條回嗆他道:
“許鳳仙,即便我們違法被封,那也是仙協的事兒!你無名無分,在這裏充什麼大尾巴狼?裝什麼腔!作什麼勢呐!”
這番話出口,非但沒激怒許昌濟,反而讓他感覺全身酸爽,兩眼放光,得意洋洋。
他舒展了一下肩膀,突然陰陽怪氣笑了起來。
“嘖嘖嘖,你們滿門招收殘次品,果然一個個反應遲鈍……上仙我等你們問出這句話都不知道等了多久了,來呀,讓他們看看我能不能管他們……”
他抖著腿,神情傲慢喊了一句後,身後的徒弟立即獲悉指示,輕車熟路打開了手中閃亮的蟒皮包。
那人喜氣洋洋從中掏出一紙蓋章的公文,在鼻尖嗅了嗅,隨後遞到了許昌濟跟前。
許昌濟眼睛一瞥,對這個沒眼力見的徒弟尖聲道:
“遞給我幹嘛呀,給李道長他們長長見識啊……”
“喏喏喏,嘿嘿,師尊。”
他那滿臉麻子的徒弟立即腰板一挺,拿著那紙公文展開,大搖大擺繞場一周。
他一邊走一邊洋洋灑灑炫耀道:“看到沒?看到沒!我師尊現在可是仙協的成員,管你們這些平頭百姓可是理所應當!就問你們服不服?”
“哎呀呀徒兒,你小聲點嘛……”
尖嘴猴腮挖了挖耳朵矯揉造作道,“這裏還有癡傻兒童,萬一走漏了消息,師父在凡間要多不少煩心事啊……”
“是是是……”
他徒弟麻子臉連聲允諾,降低了聲音,喝令眾人道,“不許讓百姓給我師父供奉,沒聽到沒!”
在他師父的白眼中,他繼續繞場展示。
麻子在荔采兒眼前走過時,她看到那紙上用紅色標題寫著“仙協委任狀”幾個字。
底下有落款,看樣子不假。
隻是這仙協難道很大嗎?怎麼感覺大叔他們有幾分忌憚的樣子?
她本來無意參與這事,更看不慣尖嘴猴腮和他徒弟的囂張,於是開口道:
“你們仙協怎麼跟我們紀律委員似的,不調查清楚就亂給人家扣帽子的?我是來應聘鍾點工的,鍾點工懂嗎?”
遇到事逼,真心心累……
“哦?”
對方還沒過足癮,當事人就打消他的興致,許昌濟半信半疑開口問:“你是鍾點工?”
“昂。太虛觀給我開價450一天,我還在考慮,你要是能出到500,我就跟你走。”
“怎麼樣?開得起嗎?”
餘光裏,荔采兒看到大叔和李濕拜張大了嘴巴。
她暗暗伸手,比了個耶。
“一天500?你仙女下凡啊,收費這麼高!”許昌濟冷眼掃了她一眼。
大叔這時候突然大笑了起來。
“要不說你許昌濟怎麼隻能混混仙協呢?明晃晃的仙子轉世,要你500竟然還嫌多!我要她3500,人家一點不嫌多!”
這下輪到許昌濟陷入了深刻的迷茫。
他這是在嘮什麼呢?
他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通。
如果這丫頭真是來應聘鍾點工的,自己隻在仙協還真管不了他們,得進工協才行。
不管,他決定將錯就錯。
“不要扯東扯西!”
許昌濟沒心情和他們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如今他進了仙協,時間已然很寶貴,得趁天早多封兩家才行。
他便舉著封條往正門方向走,邊走邊說:
“看來你李潤潮選擇和組織對抗到底了,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接下來準備解散你的太虛宗吧。”
“你等等……”
大叔突然跨步上前,伸手攔住了許昌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