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生活,平靜的歲月,餘笙本以為這輩子會一直這樣平靜的生活下去,但誰也沒想到許安和會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中,那樣的猝不及防,幾乎令她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個幻覺並不美好,甚至帶著微微的疼痛,所以當夏承宇告訴她許安和回國時,她隻是輕哼一聲,以長久的沉默來拒絕與他討論這個話題。顯然,夏承宇也能感覺到她的排斥,所以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之間再也沒提到過這個人。
可是,有些人出現了,注定會給別人帶來困擾,就如許安和。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餘笙像貓一樣我在沙發上,看著淡藍色菱格天花板上的水晶燈,過往的種種如洪水般湧入腦海。
10歲那年,剛帶著夏承宇打完架,馬尾辮蓬亂倒在一邊的她回到了家,隔著半人高的院牆,她看到隔壁許奶奶家院子裏,站著一個女人和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小男孩。隻見那個女人身材修長,長得溫柔和善,仿若冬日裏的那抹陽光,她旁邊的小男孩穿著一身白襯衫,長得白淨清秀,眉眼之間像極了那個女人,但比那個女人多了一份冷然。
她之前聽說奶奶說過,許奶奶兒子去世的早,後來她兒媳改了嫁,前段時間那男人的事業轉移到國外,她兒媳帶著孩子也跟了去,但她孫子到了那邊水土不服,所以她兒媳便把孫子托付給許奶奶照顧。
想來這就是許奶奶的孫子,於是她咧開嘴,對著他揮手大叫道:“你好,我叫餘笙,很高興以後成為鄰居。”
那個女人抬頭對著趴在牆頭上的她微微一笑,而許安和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她沒有計較許安和的冷漠,而是在心中盤算著怎樣把許安和拉到她與承宇的隊伍中來,因為她覺得就算許安和身手不濟,但日後再打架,多個人也方便壯膽。
於是,以後的日子她經常拉著承宇,帶著食物串門,各種討好許安和,但每次許安和都是冷冷淡淡,安靜在一旁看著書,而夏承宇對她這種沒骨氣的行為十分不齒,因為在他眼中,許安和就是那種連隻螞蟻都捏不死的小白臉。
他的這種執念,一直持續到再次遇到王尚。
說起他們與王尚的梁子還得追溯到剛上學那會。有天放學,她看見王尚為首的幾個小男孩正在巷口欺負同學,而那個同學就是跟她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夏承宇,她二話不說,抄起地上與她胳膊般粗的棍子,劈頭蓋臉將為首的王尚打了一頓,其他人見頭兒被打,行凶者手裏還拿著根粗棍,立馬一溜煙跑得沒影。
承宇後來問她當時哪來的勇氣,她說把你褲子扯壞了,我穿什麼。那時奶奶做手工掙錢讓她上學,非常不易,所以鄰居有時會拿些舊衣物來,而拿的最多的便是承宇的媽媽,因為她與承宇年紀相仿,隻比承宇稍矮點,所以他的很多舊褲子被奶奶改良後,便成了她的新褲子。
後來王尚帶著三人再來找他們麻煩時,她自覺處於弱勢,便讓許安和趕緊跑,沒想到許安和真就冷漠的走了,她氣憤的認為平常那些吃的喂進了狗肚子。可就在王尚壓在她身上令她動彈不得時,她忽覺身上一輕,而後便聽到一聲慘叫,之後她和承宇便鼻青臉腫的站在一旁,看著許安和幹淨利落的打跑了王尚等人。從那以後,夏承宇便十分狗腿的投靠了打小練習跆拳道的許安和,她也由之前的笙老大,變成了小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