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的乖女兒。”蘇彥如趕緊安慰道，“不要哭了，一哭就不好看了。”
蘇春曉哭得更大聲了：“蘇百曉都去西北做王妃了！憑什麼我隻能做小妾！爹，憑什麼！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就是去死也不會嫁給那個老頭的！”
“乖女兒，這不是沒辦法嗎？柳歎說了不會娶你，爹也不能逼著人家娶你啊！”
“那你就要逼著我嫁給一個老頭嗎？！”蘇春曉哭著道，“早知道是這樣，那還不如我去西北做王妃呢！還便宜了蘇春曉那個賤人！爹！我不要！我不嫁！死都不嫁！”
“女兒啊，你要體諒體諒爹啊！為了能夠進朝廷，爹隻能這樣啊！”
“我不嫁！”說著蘇春曉就作勢要去撞柱子。
蘇彥如一看，這還得了，蘇春曉要是死了誰去嫁給柳明誨。於是他眼疾手快的把人拉回來，苦口婆心的勸道：“女兒女兒，你聽爹說。嫁給他也不是沒有好處的，你看他已經那麼老了，很快就會死。到時候柳家的財產肯定會有你的一份的是不是？他死了你不還是年輕嗎？再嫁一個不就好了嗎？”
蘇春曉立馬停止了哭鬧，卻仍是掉著眼淚：“他死了，柳家的不都是柳歎的嗎？柳歎本就不願意娶我，還怎麼可能會把財產分給我。”
“傻孩子，那時候爹都已經當官了，肯定會幫著你啊。柳歎撐死就隻能永遠做一個太子太傅，可是爹不一樣，那時候爹可能已經坐到宰相的位子了。那時候，你還愁得不到財產嗎？”
“我……我……”蘇春曉聽著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卻仍舊覺得心有不甘，“可是我還是不想嫁給一個老頭，這樣會被人笑話的，要是被蘇百曉知道，她更是會笑話死我的。太丟人了，我這麼年輕就要嫁給別人做小妾，做柳歎的姨娘，我還比柳歎小幾歲呢。”
“放心吧，柳明誨活不了幾年的。不是被人害死，就是病死，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蘇春曉這才吸吸鼻子道：“爹，你到時候一定要幫我啊。”
“嗯，爹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越往西北，能看到的青蔥景象就少了。隊伍已經行進了半個多月，按照趙賢的說法，等過了前麵的鎖陽城，離昌和就不遠了。
蘇百曉雖然身子瘦弱，但居然沒有被長途跋涉的旅途給累到，也沒有任何不適，這叫趙賢不禁嘖嘖稱讚：“我倒是第一次見你這般頑強的女子。一般的中原女子肯定受不了這行程的，你看著比一般女子還要瘦小一些，竟然能扛得住，真是叫人驚訝。”
“因人而異罷了。”蘇百曉道，“我不覺得這旅途有多艱辛，反倒能看到很多平常看不到的景色，倒是人生一大收獲。”
“你竟能生出這樣的感慨來。”趙賢更是打心底裏佩服她，“我幼時初來西北，就在旅途中生了場大病，到了昌和都是奄奄一息。哪怕後來好幾次往返，也都覺得這路途實在惡劣，根本生不起一絲興致來。”
蘇百曉聽著，倒是覺得有趣。她當然不會告訴趙賢，自己還是現代的青年畫家時，就經常和朋友一起去新疆西藏這些地方寫生，長年累月的經驗，早就讓她適應了西北的氣候和惡劣的條件。所以現在才能這般悠閑的坐著馬車看風景，倒是比從前好了很多。
趙賢看著她微微揚起笑意的嘴角，還是忍不住道：“等到了鎖陽城，我們要休息一兩天。往後去昌和的路，會比我們現在走的，更加艱難。”
“嗯。”
“對了，京城那邊又傳來消息了。”趙賢道，“蘇春曉嫁給柳明誨了。”
“那我倒是很幸運了，平白做了個空殼子王妃，比她好多了。”蘇百曉忍不住打趣道。
“你就該是擁有幸福和快樂的人，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不，沒有人能空手奪得所有。”蘇百曉看著他道，“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就好比我嫁給你，就要離開富饒的江南，來到西北大漠，和你一起吃沙子。”
趙賢忍不住笑了：“沙子多得是，其他的也有，就看你要不要。”
“我會要我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