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百曉往前走,邊走邊道:“兩年前,我生了一場大病,忘記了從前所有的事。一開始我很迷茫,我誰也不認識,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我甚至聽不懂人們說的話。我覺得這隻是一個夢,所以最開始一年,我想著隻要每天早早的睡覺,第二天起來,一切就會恢複原樣。可是一年之後,我發現生活沒有任何的變化,蘇春曉依舊每天會變著法讓我不舒服,我爹也依舊對我漠不關心,下人永遠埋頭做自己的不理會其他事。唯一的變化,不過就是我長了一歲而已。”
她停下,轉身看著趙賢:“從那時候我就知道,原來我什麼都改變不了。但是後來我發現,我能改變的就是我自己。離開蘇家,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一個人,就好。”
“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生活,等我當上皇帝之後。”
“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蘇百曉道,“如果是這樣,那我直接就可以往皇宮去了,還和你來這邊吃沙子做什麼?”
“你想要的,很奢侈,但是,你應該擁有這樣的生活。而我,已經失去這樣的機會了。”
蘇百曉看著滿天通紅的彩霞,很是感慨道:“所有的一切,才剛剛開始,我們都要努力的生存下去。”
柳府內,絲毫沒有歡樂的氛圍。蘇春曉嫁過去隻是個妾而已,都不能走正門,隻能走小門。府裏安靜的隻能聽見下人匆匆走路的聲音。夜幕已經降臨,周圍靜悄悄的。
蘇春曉坐在床榻上,看著喜燭一點點燃盡。因為不是正妻,連喜燭都不能用正統的大紅色。她心中不甘,又已經沒有了退路,隻盼著柳明誨已老,行不得房事,這樣她好逃過一劫,再做打算。
她心中暗想,自己是不可能和那老頭有什麼關係。隻要一想到要和他肌膚相親,她就覺得無比惡心。柳歎雖然不常過來,但是隻要他回來,她就找機會迷暈了他……這樣,到時候他懷上了柳家的孩子,就能在柳家站穩腳跟。柳歎那樣的正人君子,也不敢拋棄她不管。
柳歎原本是不想過來喝著惡心的喜酒,但是礙於麵子沒有辦法。柳明誨知道他心裏有芥蒂,因此也沒有和他說什麼。父子兩人飲了幾回酒之後,柳歎就離開了。他想,自己往後再也沒有借口可以回到這裏了。
柳明誨喝得不多,微醺而已。他打開門,很明顯的看見蘇春曉渾身抖了一下,然後看了過來。
他沒有說話,走過去,吹滅了蠟燭。剛坐下,蘇春曉就嚇得站了起來,手足無措。
“你……你喝多了,睡覺吧。”
“我今天還沒有喝滿半斤酒,怎麼會醉。”柳明誨說著,伸手去拉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你呢,今天沒怎麼吃東西吧,有沒有覺得餓?”
蘇春曉幾乎想要尖叫出來,抽出自己的手來,帶著哭腔道:“我不餓,我也不睡覺,我……”
“你怎麼了?”柳明誨問。
“我能不能自己睡別的房間,我不習慣和男人一起睡覺。”蘇春曉說,瑟瑟發抖,聲音都在顫。
柳明誨站起來,握住他的肩膀,很是用力,聲音卻很平靜:“我們既然已經成親,那就是要睡在一起的。沒事,以後就會習慣了。”
蘇春曉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了。
蘇彥如的那點心思柳明誨心知肚明,蘇春曉沒有腦子,就是個空殼子而已。既然他這樣無私,柳明誨也不好意思不碰她,不碰豈不是吃虧了。
“我不……”蘇春曉正要掙開他,就被柳明誨重重往床上一摔,頓時懵了過去。
柳明誨欺身而上,低聲道:“你要怪,就怪你爹去。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天,你就是我的人,永遠永遠,也別想離開柳家半步!”
蘇春曉腦子一炸,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脫下,隻能咬著牙,無聲流淚。她心中怒吼:蘇百曉,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兩天後,隊伍再次出發。蘇百曉體力恢複的不錯,輕快的上了馬車,掀開簾子和趙賢道:“往後還希望你多多照顧,估計在大海道,我就沒那麼頑強了。”
“你本就是女子,弱本無理。盡管放心就好,有我在,你不會傷到分毫。”
“那百曉在此就先謝過王爺了。”
“王妃客氣了。”
趙賢逞罷口舌之快,便笑著往前去了。蘇百曉聽他那一聲王妃,不禁有些臉紅。白術見了,忍不住道:“王妃的臉怎麼這般紅?可是不舒服?”
“你這小丫頭,敢取笑我!”說著蘇百曉作勢就要教訓她。
白術立馬笑著求饒:“白術不敢了,王妃饒命。”
趙賢聽到馬車裏的歡聲笑語,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隻覺得不管眼前有多艱險,他都要護蘇百曉平安到達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