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前來,定會在官員之間傳開。到時定會有引起不少人的猜測和問詢,所以剛才就早做了打算,讓管家對外宣布自己病重,好回避其他人的拜訪。
太子和柳歎在出府的路上沒有過多交流,二人徑直走出丞相府後便一起上了馬車。
“柳太傅,你覺得丞相……”趙悅在車中待了片刻之後,才冷冷的開腔問坐在他對麵的柳歎,隻是話沒有說完看著他。
柳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想要問丞相是否裝病。他心裏思索一會,若有所思,“丞相應該是真的身體抱恙,不像是故意而為之。他咳嗽得很厲害,不像是裝病。”
說完看向太子,剛抬頭就對上他那敏銳的眼神。似笑非笑,被他這麼看著,柳歎心裏有些發毛。難道自己說的不對嗎?,他不禁心裏疑問。
“你說的也不錯,程儒確實沒有裝病,”趙悅頓了頓,眼睛不再盯著他,雙手拎起長袍的下擺從新放在腿上,雙腿交疊向後倚靠,一臉痞相慵懶的看向柳歎。
“但也不像他自己說的嚴重,柳太傅你是被他蒙蔽了。”趙悅接著說道,直接把話點給柳歎。
他知道柳歎一向敬重程儒,難免受個人情緒,影響他的判斷,所以開口就沒有客氣,算是給柳歎潑了一盆冷水,讓他認識清楚程儒並不向他所想像的忠義。
“可是他咳嗽的確實很厲害,氣息不穩喘息混亂,方才臉色紫紅……”柳歎不明白太子為何這麼說程儒,隻是看著太子不住的搖頭,他說話沒有了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小。
太子趙悅歎息一聲,身子坐直了許多,搖搖頭看向柳歎,“他方才雖然咳的很厲害,但是也並不嚴重。至於你說的臉色紫紅,屏住呼吸片刻不是不可能辦到。我也派人查訪過,程儒的病,並無大礙。”趙悅接著說道,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
太子趙悅的表現看,讓柳歎刮目相看。雖然大家都相傳他城府很深,可生在帝王之家若是沒有點城府,恐怕早已活不到今日。剛才他的那番話,讓柳他猛然覺得自己對太子並不了解,即便是他的太傅也沒有完全了解性情。
“難道您來之前,早已偷偷調查過?”柳歎說出心中疑問,雙眼緊緊盯著太子。
“剛才我問程儒有無請大夫診治,想派禦醫來,”趙悅看了一下柳歎,在等他回憶方才的情景,“其實我來之前派人查過了,根本沒有大夫來過,所以程儒是在撒謊。”
柳歎在太子提點下回憶在丞相府中的情景,若有所想,“他想避開風頭可以理解,畢竟年事已高避世的心態可以理解。”
“避世?我看他是有意回避我!”趙悅眼底露出一抹厭惡,字字都透著對程儒的厭煩。
“太子為何這樣認為?並沒有看出丞相對你有所成見,為何這樣妄自菲薄,”柳歎不明白為何言出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