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回到宅子,柳歎想了很多,自己的思路也清晰許多。他既然身為太子太傅,無論從個人角度還是別人的眼光,他都是要和太子現在一起的。他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也是一路同行的夥伴。
隻是太子是朝著萬事基業而去,而自己是為了可以一展心中報複。太子是他道路的指明燈,太子則需要他的扶持,二者相輔相成。
雖然太子對自己的態度有所保留,不能達到完全的信任。但是金誠所致,金石為開,他一定會看到自己的這顆赤城之心。自己也不必太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隻要心無愧對,不怕別人的分說。
有了這點,心裏的底氣也更加十足,步步生風上車朝太子府奔去。
許是心情好的狀態,馬車很快到達太子府。柳歎下車看那高高懸在頭上的匾額,頓時覺得金光燦爛。
“你留在府外,在此等候,”柳歎準備進府,踏上台階不忘囑咐小六讓他在府外侯著。
小六也沒有多問,向柳歎鞠躬後便牽著馬離開門口,到一旁自己侯著。
“太子,江南官吏已經一一排查清楚,涉案人員極廣……”太子書房穿出熟悉的聲音,那人的話不時的隨語氣的輕重,有一句沒一句的傳出來,落進柳歎的耳中。
柳歎自然聽出了說話人真是自己的父親柳明誨,聽清楚二人說的是什麼後,他就準備離開。還沒有走出兩步,就被太子從窗戶叫住了。
“柳太傅,你等等!”太子剛才聽柳明誨的闡述,不自覺的就走到了窗邊,剛好看見剛剛進府不久就準備離開的柳歎,遂打斷柳明誨立刻叫住了他。
“你父親剛從南方回來,此次整治官吏,你也過來聽聽,”太子叫住柳歎,向他明意圖。
太子開口,柳歎也不好再接著往回走,擺明是和自己的父親不和,所以沒有接著往外走,轉過身朝太子書房走去。
“太子,”柳歎先向太子行禮,而後轉向柳明誨有些不情願,“父親。”行禮之後就退到父親身邊,等待太子發話。
屋內的父子倆沒有多餘交流,趙悅心裏也了然許多。素來聽說他們父子二人不和,不知所謂何事,今日看來所言非虛。不過,他了沒有心情關心他們的父子關係,這裏也不是話家常的場所。
“柳太傅,柳大人剛從南方回來,不妨聽聽,”趙悅知道二人關係,對柳明誨的稱呼是官腔,“柳大人,你接著說。”他轉眼又看向柳明誨,微微點頭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柳明誨不僅沒有回應剛才柳歎,現在很是不看他一眼,兩個人好像並不相識的樣子。
“正如我剛才所說,此次涉案人員極廣,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招來麻煩,且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若大肆興牢獄對太子也不利,”柳明誨看了眼太子,接著說,“所以先將重要人等先行收押和監視,其他涉案人員並未采取措施。”
“嗯,柳大人做的很好,”趙悅從窗前的位置又坐回到椅子上,很是欣賞他,誇讚道,“思量周全,考慮現在形式正在監國的重要關頭。稍稍有不慎就會招來麻煩,先將他們收押,以免造成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