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鬱啊,就你一個人來嗎?”歐倩怡禮貌笑笑之後,把目光停在女兒臉上。
馥鬱心一顫,知道母親這麼問是什麼用意,所以她站起身,退到母親身後,握住輪椅手把,輕聲道:“媽,我先推你回病房吧。”
麵對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逃避的女兒,一向溫和的歐倩怡顯得有些固執,把話明朗化來,“天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看我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歐倩怡的話可謂一針見血,不僅讓鍾馥鬱麵色慘白,還讓黎逸寒臉上浮出的笑容漸失。
不知為何,馥鬱下意識看了眼黎逸寒,掩不住慌張回答,“媽,這件事我回頭再給你說,我先推你回病房。”
“你這麼著急幹嘛,我不過多問了兩句。”歐倩怡笑容盡失,語氣也有些不高興了。
馥鬱推了兩下輪椅的手突然停住,覺得自己的母親好像與以往不同,即便再生氣,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麵發脾氣,可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還是讓我來吧。”黎逸寒主動請纓,站到馥鬱身邊。
馥鬱沒有作回應,雙手更是沒有離開輪椅。
“幹媽,還是讓我來推你回去吧。”沈佳音看了看三人,忍不住甜膩喊道。
“好。”歐倩怡想也沒想便同意了,這讓馥鬱很難過。
看著沈佳音推著母親遠去,馥鬱站在原地發呆,黎逸寒一隻手將她摟過,安慰她,“伯母大概是太過於想念你,所以才會耍耍脾氣,你別放在心上。”
馥鬱不讚同的搖頭,“不是的,她一定發現了什麼,不然不會當著你們的麵提他。”
看著她神情落寞,黎逸寒心裏也一陣失落,她還是在乎著他吧。
“逸寒,我有個會議要開,暫時不能陪你們了……”魏遠修接了個電話過來,對兩人抱歉道。
“那你先去忙吧。”為了安撫馥鬱,黎逸寒似乎忘了要詢問魏遠修那件事。
“對了,佳音把伯母的房間換到了隔壁病房,你們別再走錯了。”離開前,魏遠修細心提醒了一遍。
“是佳音換的房間?”黎逸寒忍不住一聲驚問。
“是啊,怎麼了?”
“沒事,我還以為是你呢。”黎逸寒瞬間平和,用手攬了攬馥鬱的肩膀。
“你有這麼細心的秘書,哪用得我操心,先走了啊。”魏遠修走前還不忘打趣一聲。
魏遠修走後,黎逸寒的眉頭沒有舒展過,但還是很有耐心的安撫鍾馥鬱的情緒。
馥鬱的心情平複下來後,便打算去母親的病房,走到病房門口,她對黎逸寒說,“你還是不要進去了吧。”
她就這麼直接,一個理由都不給。
不過黎逸寒也沒有任何不快,隻是對她說了句:“你進去吧,別抱思想負擔,順便讓佳音出來下。”
對於黎逸寒的關心,馥鬱心頭暖暖的,可是兩人畢竟是演戲,她盡量控製自己那些不必要的感動。
“還有,我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霈涵沒事了,而且黎敖東已經把撫養權交給了我,以後我們可以無後顧之憂的生活在一起了!”不知道為什麼,黎逸寒特別沒底,在鍾馥鬱轉身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馥鬱沒有即刻轉身,按捺住那份喜悅,平靜些後,方才轉身,笑著說了句:“那就好,這樣我就可以出戲了。”
雖然她的語氣裏感受不出慶喜的味道,可那些話讓黎逸寒心頭一抹痛,他以為用這種方法可以免除她心中的擔憂,接著他就可以說出他心中的想法,可以徹底告別那場戲,好好愛她。
可是那些話,哽在喉頭,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她解脫的笑。
“難道你沒有試想過和我假戲真做?”雖然失落,他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她,隻是問得比較委婉,他怕直接後,也被她直接了當的拒絕。
馥鬱愣了下,心頭一亂,竟無法給與肯定答案,那張完美的輪廓,好像一種蠱毒,讓她有些割舍不下了。
“我承認你很完美,可現在我隻想好好陪陪我媽,至於我們,來日方長吧。”馥鬱不敢以口語斷言,隻好委婉拒絕,即便心中有過幻想,可兩人身份千差萬別,她不想再重蹈覆轍,他應該有更適合匹配的人。
來日方長四個字,像是清晨的陽光,給了黎逸寒一絲美好希望,所以他沒有阻攔鍾馥鬱。
進了病房,馥鬱給佳音道了聲謝後,再轉達黎逸寒的話。
沈佳音出了病房後,馥鬱才小心翼翼走到母親床前,握住她的手,滿是歉疚道:“對不起媽,讓您生氣了。”
歐倩怡盯著女兒,眼裏恢複如常的溫潤,帶些歎息道:“我以為你和天啟會攜手一輩子,沒想到,命運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