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承佑坐回原位,自斟了一杯沁瑤,舉杯輕輕嗅著酒香。“當年離京之後,本王便去了淩玉門。這天下間,哪裏比那裏更安全呢?就在那個時候本王認識了淩玉門的龍頭。否則憑著當年天網般的搜索,本王怎麼可能還能逍遙這麼久?可誰想本以為時過境遷,便不會再有人記得本王,結果……”
淩玉門,地處三國之間夾縫中生存的地帶,卻不受任何一國約束。掌管淩玉門的曆代龍頭在江湖之中更是擁有十分特殊的地位。如是說肅王認識了淩玉門的龍頭,那也就可以理解當年先太皇四處尋找,肅王依舊能夠不漏一絲痕跡消失無蹤。
“原來如此!倒是在下想多了。”程覺亮走到桌前。“不過,既然殿下同這裏的掌櫃熟識,那在下同殿下討要一壇沁瑤應該沒有問題才是。”
符承佑聽罷搖頭笑道:“丞相大人還是會敲竹杠。雖說這酒樓之中每月不會真的隻有兩壇沁瑤,但這裏的掌櫃小氣的很,每次本王來之時,也僅僅隻有這一壺。不過……本王倒是不介意從府中的珍藏勻出一壇贈予大人。”
“既然如此,卻之不恭。”程覺亮樂的眉眼一彎,開心的不行。
符承佑想著回頭還是寫信給秀才管事那裏,今年的沁瑤如何也得多兩壇才行。
“既然酒也拿了,那大人可就要辛苦了。”符承佑看著笑得不見眼的程覺亮,這位丞相大人僅是一壇酒罷了,怎得這般高興。
程覺亮點頭應下,道:“張老大人那裏在下自然可以去說項,有他在,其餘人等即便是有心另擇他支,也不敢貿然而動。隻要方氏得不到張老大人的支持,有殿下在,方氏又能奈何!”
說了這麼多,最後竟是一壇酒了事?符承佑突然想到坊間的傳言,心下一動。“既是如此,明日本王便將沁瑤送至府上。”
程覺亮一聽,卻是連連擺手,道:“無需這般,明日在下派人去取便好。”
符承佑聽罷,哈哈笑道:“早就聽說程夫人掌家有方,如今一看名不虛傳啊!”
這話明明是調笑,但程覺亮卻是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的樣子。隻見他捋著胡須,麵上雖然有些訕訕,但依舊笑著說道:“內人不喜在下飲酒,平日裏也就借個應酬才能品上一二,若是殿下將沁瑤送去我府裏,那在下酒的影子也見不到了。”
“大人與夫人伉儷情深令人羨慕。”符承佑說道。記得程夫人是農戶出身,當年程覺亮名動京城之時,不少達官貴人都有意招之為乘龍快婿,可他稱家中已有醜妻不敢棄之,放棄了對自己有利的捷徑。
程夫人家世比不得其他官家夫人,但程覺亮卻是敬她、愛她,在京城之中誰人不羨慕?而今在看,天命之年的程覺亮談起程夫人依舊是滿臉笑意,可見他們夫妻感情的確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