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
顧珩坐在最首席的位子上,身後照常站著霍風和阿若兩個人。
正對麵坐著的,正是這次會議的發起者,顧律珩。
顧律珩雙手環胸,靜靜地掃了眼周圍,整個會議室,隻有四個人,除了他和顧珩之外,便隻剩下了李健和那個受害者白濤。
“白濤?你是瑞豐地產的受害人代表?說說,你到底受到哪些傷害了?”
顧珩右手輕輕地敲擊著桌麵,沉聲說著,目光淡淡的朝著白濤臉上掃了一眼。
白濤有些緊張的低著頭,雙手絞著衣服的下擺,他身穿一身藍色的外套,上麵還沾著白色的點子,仔細看上去應該是油漆的顏色,頭發亂糟糟的,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什麼精神,不像是一個被選舉出來的代表,更像是剛剛從監獄裏麵放出來的犯人。
聽到顧珩的問話,白濤咽了口唾沫,艱難的說道:“是……我是代表,不是,我是受害人代表!”
說完,白濤眼角的餘光,朝著顧律珩的方向快速的瞟了一眼。
顧珩點了點頭,朝著阿若的方向伸了伸手。
阿若快速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文件夾攤開,冷聲說道:“十月七號,也就是上個月,白濤先生因為打架事件,誤將一位少女打死,被判有期徒刑十年,但是在二審的時候,突然被判無罪釋放,從法院出來之後,便在瑞豐地產項目的工地上麵做一名工人,三天之後,工地突然掉下來一塊巨石,將一位工人砸成重傷,因為賠償糾紛的事情,工人感到不滿,於是將白濤推舉出來,跟集團談判。”
阿若仿佛是在讀著一個新聞報道一般,語氣機械而沒有感情。
她話音剛落,顧珩便接著問道:“你在工地不過才三天時間,無論是人品還是能力,都不足以服眾,請問,你是怎麼成為工人代表的?”
“我……”
白濤被顧珩冷厲的語氣嚇得連頭都不敢抬,整個身子抖成了一個篩糠子,放在膝蓋上麵的雙手絞在一起,臉上煞白一片,就連額頭上麵都冒著冷汗。
顧珩眼眸微抬,唇角緩緩勾起一絲冷笑,“你該不會覺得,就憑一個殺人犯,就能夠這麼順理成章的成為扳倒我的一個棋子吧。”
這句話,顧珩是對著顧律珩說的,他目光沉沉的望著對麵的人,等著這個自己親愛的弟弟,給他的回應。
顧珩知道,顧律珩敢走這一步棋,就說明他已經有完全的準備了,他還真的有點不相信,顧律珩源自於跟他相同的血脈,竟然就隻會這麼一點點的手段。
果然,顧律珩眼眸深沉的看著對麵的顧珩,薄唇微啟,笑著說道:“大哥,其實他到底是殺人犯,還是道德楷模,跟他成為工人代表,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大哥覺得,一個人的過去,就能代表他的未來嗎?”
顧律珩一向是伶牙俐齒,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反駁顧珩的話。
顧珩挑眉,“說的有道理,那麼白濤呢,你怎麼覺得?”
“我……”
突然被點名,白濤又是渾身一顫抖,目光抖擻的朝著顧律珩看了看,顧律珩眼眸微眯,悄悄地朝著白濤遞去一個眼神,白濤便趕忙再次低下了頭,張了張嘴,才緩緩說道:“我,我真的已經改過自新了,我想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