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林誌靈再度沉浸夢中,溫習自己所學的文字。良久,事畢,關於林鼎莊和風步廷的事再上心頭。禦風而來和禦劍的招式為何?衝天而起的劍氣又是什麼?救夢辰的白色氣流又是怎麼回事?
“可以預料的是,林伯伯和我修煉的東西根本不是一個維度的,恐怕像林伯伯所說,需要移開書房大石,通覽群書後才能理清這一切了。”
冥想多時,林誌靈想起了和夢辰的來日之約,於是開始苦思第二天該做什麼新玩意去博這屁丫頭一笑。
……
第二天一大早,林誌靈便起床開始製作風箏,還製作了一個木製小圓盤,中間打了四個洞,用細繩穿過,並在圓盤兩側塗上了紅黃藍三種顏色的花朵汁液。等到天明做完每日功課後,林誌靈拖著疲憊的身子進入大堂準備進食。看到已經活蹦亂跳的夢辰,心中暗道:你個調皮鬼,為了哄你可把你爺爺我累壞了。
用餐期間,林誌靈向林伯伯提起了昨日之約。林鼎莊雖然不讚成,但還是在夢辰的軟磨硬泡和夫人的助攻下,答應了陪同兩個孩子去放風箏。
飯後,三人來到了廣場上,林鼎莊慘遭工具人待遇,跟在夢辰身後幫風箏助跑起飛。而林誌靈則是在一旁當說明書。轉眼,風箏上了天,芳心落了地。林誌靈和林鼎莊兩人自覺地站到了廣場一角,把空間留給了夢辰自由玩耍。
二人看著夢辰,聊起了各自關心的事。
林鼎莊:“昨天之後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林誌靈:“是的,林伯伯,我對風步廷的來曆還有您的武功十分的好奇,好像和我正在修習的東西完全不在一個階級。”
林鼎莊:“沒錯!準確來說,那叫法術。我用的禦劍術,他使的乘風訣。”
看到林誌靈臉上大大的疑惑,林鼎莊接著說:“自天地初開以來,靈氣沉積,各成一方山水人禽。其中生而聚靈,老而不死者,我們稱之為神;羽化破桎,乃至長生者,人們謂之為仙;破繭迷途,不成人形而長生者,我們稱之為妖;死而不散,空有魂魄者,我們稱之為鬼;追求長生尚未成功者,人們又叫他們為修道者。”
林誌靈恍然大悟道:“所以林伯伯是修道者!”
“沒錯!”林鼎莊自豪道:“我正是這萬裏山河中的一名修道者。隻可惜數十載過去,終究沒能打破桎梏枷鎖,取得長生。那日,我若是修得禦劍飛天,哪至於你等昨日罹難。”
林誌靈恍然,安慰林鼎莊道:“林伯伯莫要灰心,來日方長,總能突破現有境界的。”
“沒有機會了!”林鼎莊歎息道,“從我斬殺瘋老頭那一刻起,我們這裏就完了!”
“為什麼呀?死人還能用術法作祟?”林誌靈不解道。
“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更可怕,他們雖然死了,卻會引來背後的勢力蠢蠢欲動,就好比打了孩子,招來老子一樣。”林鼎莊露出厭惡的表情後,繼續道:“你的心智,體質和學習能力遠超同齡人,想必日後你一定會明白我的話。我接下來說的事,隻說一遍,你不要告訴夢兒,日後等到她長大了再告訴她。”林鼎莊滿麵凝重道。
“林伯伯為什麼不等到那時自己去說呢……”林誌靈看著林鼎莊的神色,明白了些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
“好,林伯伯,我答應你。”林誌靈拍胸脯保證。
“好!那我就放心了。”林鼎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孩子,你可還記得有一晚你和流漣說你以後要去探索這片廣闊的大陸?”
看著林誌靈驚訝的目光,林鼎莊繼續道:“孩子,你從出生起就生活在大家的保護裏,可能還不清楚人世間的險惡。以後出去了一定要記著,不要輕信任何人。在生死攸關的場合下,男人永遠隻能靠自己。”
看到林誌靈點頭,林鼎莊繼續道:“其實,外麵的世界要比這個村莊大的多,複雜的多。兩百年前,那時大陸上諸雄並起,割據一方,強征暴斂民眾去開疆擴土,打得是不可開交。天上地下,人仙鬼妖盡皆參戰,有的墮落成魔,有的身死靈消,還有的則率眾遷移躲避戰亂去了。
我們村便是躲避戰亂的那批人。當時我們的諸侯國被攻破,鎮國將軍——上仙趙括流落到了我們林家村。為了避免村民被屠殺,將軍便領著我們跋山涉水來到這裏。這裏本是一座活火山口,上仙重傷之下施展逆天仙術將其凍結,並移山填壑將此地變成如今這樣的世外桃源,並布下大陣隔絕了外界探查。而後仙人重傷難支,褪去了身外化身化作了眼前的雕像鎮守火山口,自己則拖著傷體盡書畢生所學傳於當時的村長,便身死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