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小酒,吹著秋風,看著月朗繁星,寂靜的夜轉瞬間被蒙上了灰色的光亮。
小七看了看身旁靠著自己不知何時睡去的蘇言暖,為她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將整個身子蓋了個嚴實,唯獨露著不大的小臉,看上去格外小巧精致。
腳步聲靠近,小七下意識的回頭,還未看到來人,便開口道:“小世子醒的好早。”
躡手躡腳的小世子腳下一滯,輕聲道:“你怎知是我?”
“小世子的腳步聲與眾不同。”小七輕笑著抬頭,恰好迎上了小世子的探究的目光。
看到小七看自己,小世子舉起大拇指道:“小七姑娘好耳力。幼時,我也曾有一友,如同小七姑娘這般伶俐。”
說著,蹲下身子指了指城門的方向道:“城門馬上要開了,被人看到她睡在這裏不妥。我抱她去馬車。”
小七看了看蘇航遠的方向,卻並未見到人,再轉頭看向城門,確實已經有人馬喧鬧的聲響漸起。
蘇言暖到底與她不同,大家小姐被人看到這般無狀確實不妥。
看了看小世子殷勤的眸子,小七拍了拍蘇言暖道:“小姐,醒醒,小姐... ... 暖暖?”
蘇言暖在小七溫柔的呼聲中悠悠轉醒,看到小世子正盯著她瞧,噌一下自小七身上彈了起來,順手抹了把唇邊嘴角的透明液體,難為情道:“咦,我何時睡著的?”
小世子含笑看了眼小七,反倒讓小七有些莫名其妙。
蘇言暖拉著小七站起身來,將身上的披風整整齊齊的疊好,對著小世子說道:“多謝小世子的披風,好暖,待暖暖洗幹淨再還給小世子吧。”
小世子無所謂的自蘇言暖手中接過,笑道:“我與淩雲峰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他的披風給了別人,我總不能獨自暖,我知道蘇家不缺披風,我這也不是什麼金貴物件,不用那麼麻煩。”
說完,小世子樂嗬嗬的轉身離去。
話雖是對著蘇言暖說的,可小世子含笑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小七身上。
小七越發莫名其妙起來,這小世子怎麼總是好似話中有話一般?
蘇言暖眨眨眼睛,看向小七道:“他這是何意?”
小七也困惑的搖搖頭道:“不知,可能... ... 怕你多心?”
蘇言暖被小七說的一愣,隨即不自在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哈向馬車走去,邊走邊說:“走啦走啦,進城找個客棧,我要先睡它一天一夜,我今日才知曉,原來哥哥出門都是這般累人的。”
欒城比粲陽城要整整大上兩倍有餘,可謂是國家東北邊界的第一大城。
小七拒絕了再上馬車的邀請,反而找蘇航遠要了匹馬,跟在他身邊慢悠悠的晃蕩。
淩雲峰也下了馬車,動作麻利的騎上了自己的高頭大馬,完全看不出是個受傷之人。
看著淩雲峰和小世子總是不遠不近的跟著自己,小七越發覺得奇怪。
好似自從秋日宴後,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
不想再在他們身上徒勞費神,小七將注意力放在了周邊的店鋪上。
根據自己恢複的部分記憶,欒城之中有一雲雁閣,而就是在這裏的雲雁閣發生的事情導致她突然性情大變,失了以往的所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