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春末,氣溫開始回暖。
草原上再次恢複生機,積雪融化後滋潤著大地。
“所有人立即到牧場前院集合,所有人立即到牧場前院集合!”
許少坤正和大夥扶著著一塊木板往地上挖好的槽子裏麵立起來,就聽見遠處傳來劉三鳴的叫喊。
劉三鳴最近可謂春風得意,當了老李的馬前卒,得罪人的事做起來那是得心應手。
大夥現在對他是恨得牙癢癢,暗地裏給他取了個綽號,劉三刀,兩麵三刀。
牧場裏的勞改者都被他暗地裏打過小報告,即便是作為室友的許少坤也沒能避免。
可是沒辦法,隻能忍著。
最近許少坤得到的唯一好消息就是,劉三鳴要搬到一個獨立宿舍了,以後自己就能多點自由空間了。
大夥聽著劉三鳴的呼喊,放下手中的活,拍拍身上的塵土,一起往牧場前院趕去。
“唉!這三天兩頭的,啥時候能結束啊?今天也不知是哪個倒黴蛋又被拉上去了。”
許少坤跟在眾人身後,心裏歎息著。
等大家集合後,老李踩在板凳上對大夥喊道:“張三今天逃跑了,大家看看自己左右,還有誰不在,立刻上報。這件事沒有解決之前,大家都待著院裏別離開!”
張三跑了?
許少坤懵了!
還能跑?
張三許少坤雖然認識,但不熟。
一個憤世嫉俗的青年,總是抱怨自己遠大的抱負不能實現,淪落到現在的地步就因為他家以前是地主階級。
這讓他非常不滿。
可許少坤從沒想過張三有天會逃跑。
他自己都沒想過要逃跑啊!
這小夥子,路走窄了啊!
大夥看著旁邊圍著的持槍民兵,噤若寒蟬。
一直等到傍晚,老李才宣布大夥解散,但是從今天開始,所有人不能再離開牧場半步。
其後的幾天,許少坤等人的工作量大減,疲憊的身子總算得到了休養。
許少坤從大夥的交談中也得知了張三事件的前後脈絡。
事情的起因是張三的舍友當天起床的時候,沒見到張三,以為張三起床幹活了,也就沒在意。
可直到吃午飯的時候,還是沒見到張三。
打問了一圈,也沒人說今天見過張三。
這時意識到不對勁,所以趕緊上報給老李。
老李一聽這還了得,連忙安排人手尋找,可找了兩個小時還是沒找到。
隻找到有人進山的痕跡,可根據痕跡到最後還是沒能找到張三。
這才意識到張三應該是趁著夜色逃跑出了牧場,躲進山裏了。
老李害怕上麵追究,一邊派人繼續尋找張三,一邊增強牧場的看管程度,安撫著牧場的其餘人員,生怕其餘勞改者有學有樣,也逃出牧場。
一連多天,還是沒有抓回張三的消息,大夥每天都會暗地裏談論張三能不能被抓回來。
每天不用幹活,該吃吃該睡睡,這樣的日子對許少坤來說很難得。
原本快要透支的身體也慢慢的開始恢複。
臉上的蠟黃色也慢慢減少,有了少許光澤。
持續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張三事件隨著主角的徹底消失也漸漸平複。
到最後也沒有人知道張三到底去了哪裏。
許少坤趁著這段時間,又找到大約一百多斤鐵器,讓係統吸收。
可惜係統麵板中的抽獎後麵還是沒能出現抽獎次數。
眼見張三事件後續影響漸漸消失,許少坤等勞改者也得再次開始勞作。
基建大業再次啟航,每天熱火朝天的砍伐樹木以及砌房子,已經很累了,少量的夥食更是讓大夥叫苦不迭。
許少坤現在每天的工作就是到山上砍伐樹木,然後用小推車運到施工現場。
又苦又累不說,天空高掛的太陽更是把他曬的黑了好幾層。
七月的一天,許少坤靠著剛砍倒的樹幹喘著粗氣,抿了一點水,滋潤著幹涸的喉嚨。
盯著山下緩緩駛過的火車,心底的念頭在瘋狂湧動,默默整理著自己最近收集到的火車行駛軌跡。
晚上十點四十左右,有一趟十天前新增的火車,直達蜀地鋼城的運煤運鐵專線,會經過山下的火車軌道。
唯一的問題就是火車上有押運守衛。
俗話說的好,船到橋頭自然直,人到山前必有路。
幹了!
入夜,許少坤躺在床上假寐,掐算著時間。
劉三鳴搬到單人宿舍後,給許少坤提供了有利的私人空間。
趁著現在還沒加入新的室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約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許少坤穿上衣服下床,偽裝成自己隻是上廁所的假象,起身輕輕推開房門,悄無聲息的找到一處無人看守的土牆,縱身翻出。
一路避開看守,直奔火車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