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總是這樣無情的捉弄他,再折騰,到最後都是徒勞無功!
“我的這條賤命還能有多少時日?放棄吧,這世間的是是非非,又豈是我這樣卑微的人所能評判的!”
餘玄殷默默的從懷裏取出怪螺,比劃道:“那日在桃林中撿到的,不知是不是閣主遺落之物?”
墨嵐嘯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螺物,勾唇一笑:“還真是天真無邪!此物價值連城,沒想據為己有,倒去討要那十兩銀子!”
這怪螺是深海魔音螺,它有萬裏傳音的特殊功能,同種魔音螺可以通過音波識別到對方的位置,極為罕見難得!
功力高強者,能運用吸音功辨別到另一魔音螺的方位。在毒魔島中,隻有到達殿主級別的人才有資格佩戴。而這也是島主辨別屬下位置的重要之物!
其實墨嵐嘯早就知道魔音螺在餘玄殷的手中。隻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像表麵看著這般純真無邪!
墨嵐嘯張手吸過餘玄殷手裏的魔音螺,兩指輕彈,扶欄上墜著的金絲軟珠簾,斷下一根金絲落入他的掌中。
魔音螺穿上金絲後,墨嵐嘯走近餘玄殷,將魔音螺係在他纖白的脖頸上,隨即又快速的拉開一段距離。
“它是本座的隨身飾物,既然被你撿到,以後它就是你的了!沒有本座的允許,不許摘下!”
餘玄殷失神的看著墨嵐嘯:“他為什麼對我如此寬容?我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啞巴,毫無可圖之處!他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如果說,那雙手剁是把我當成了女人,可這仙嵐閣裏的女子,哪個不是傾城姿貌!而且,聽說那新來的豔姬姑娘更是才貌絕佳。何況,他早已知道我是男子。或許,他是出於同情和憐憫我吧!”這樣想著,餘玄殷的心神安定了些。
“午膳時間到了,陪本座去用膳。”
未等餘玄殷回應,就將他一攬腰,轉瞬飛跨幾座閣頂到了觀景閣。此處,可將整個仙嵐閣盡收眼底。
這裏也是墨嵐嘯平日裏用膳的地方,雕花梁柱掛錦緞綾羅,青龍石椅配白玉方桌,裝飾極為奢華!
墨嵐嘯將餘玄殷安放在鋪著錦綢的青龍石椅上。
不一會,便見一群清麗的女姬,手裏端著精致湯盅走上閣樓來。
女姬們一一揭蓋,並報上菜名。
餘玄殷聽得目瞪口呆:“從未聽過這些稀奇古怪的菜名,就更別說吃了,光是聞著味,就讓人忍不住口水直咽!”
自從師父走後,他吃的都是山菜野果。吃過最好的,也是鳳凰們在潭裏捕了小魚送給他。
好一陣,餘玄殷才定下神來,猛然想起自己是他的奴仆,是要伺候他吃飯的,忙起身去女姬手中拿食具。
“坐下。”
餘玄殷聞聲,怯怯的看了一眼墨嵐嘯,見他神情嚴肅,忙又乖順的坐好。
墨嵐嘯手指了指幾道菜後,女姬們便開始嫻熟的在幾個別致玉碗裏盛上湯菜,一一呈到餘玄殷的麵前。
看著麵前香氣騰騰的食物,餘玄殷驚愣得不知所措。
“再不吃,本座就讓她們伺候你吃!”墨嵐嘯朝一女姬使了個眼色。
那女姬會意,用玉筷夾起一小塊鱘龍片送到餘玄殷的唇邊。
餘玄殷被女姬的舉動嚇了一跳,忙起身躲開,慌張的跪在墨嵐嘯麵前,比劃道:“我是閣主的奴隸,不敢逾矩!應該是我伺候閣主的。”
墨嵐嘯看了他的手語,俊臉露出一抹笑意:“先前在溫池倒是像個主,才幾天工夫,就已經學會做奴隸了。”
隨即,朝女姬們擺了擺手。
女姬紛紛退下閣去。
“本座剛才跟你說的話,這麼快就忘了!”
餘玄殷不敢直視他,一臉茫然的低著頭。
“下次再跪,你這副膝蓋就別想要了!”
墨嵐嘯話音一落,餘玄殷的臉色瞬間慘白。在蜈蚣山寨,他親眼目睹雙手剁全身白骨化的慘狀,身子越發抖得厲害!那雙魅惑的狐眼,由於驚恐過度而泛著淚花,愈加我見猶憐!
墨嵐嘯看著他那單薄纖弱的身骨,心中莫名的一陣刺痛:“這副身軀在十年前倒底遭受過怎樣的摧殘,才如此脆弱不堪!”
“那時的他,還是個孩童吧 ,是誰竟能對一個孩童下如此毒手!本座雖是人人畏懼的毒魔,但也不會對一個幼兒下手!如果能找到當初殘害他的人,本座一定要讓那人生不如死!”
墨嵐嘯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不惜一切救餘玄殷!倒底是出於什麼?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
自從見餘玄殷第一眼時,墨嵐嘯就像中了魔,控製不住想要親近,此生都要將他禁錮在自己身邊,給他無上榮寵!
“此前命二使去查他的身世,卻是一無所獲。如果說他與孤泉仕有何關聯,符醫不會查不到一點續命石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