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嵐嘯走後,餘玄殷癱軟在地。此刻,他的胃正在翻江倒海,強烈地惡心迫使他嘔吐不止,直至將胃汁都吐得幹幹淨淨,才拖著虛弱的身子顫顫巍巍地走下閣樓。
在下閣樓時,餘玄殷頭暈目眩,重心不穩,整個人從階梯滾落,幸被在閣樓下守候的女姬發現,才及時將他救下。
而絕顏被墨嵐嘯杖責了五十大板,當場暈死過去,等她再次蘇醒過來時,已是三天後。在得知自己沒有被廢去近侍身份時,她才大鬆一口氣。
她狠狠地咬緊牙關,把所遭受的一切罪責都歸結在餘玄殷身上。都是因為那個賤奴才害自己險些喪命,她一定要讓那個賤奴付出慘痛的代價!
讓餘玄殷感到疑惑的是,這幾天那個惡魔沒有再來折磨他。那個毒婦被杖責昏迷後,亦未讓他前去伺候。
閑下來的餘玄殷,愈加思念孩子,他悄悄前往囚禁孩子的偏閣。
在路過關押華展離的暗閣時,餘玄殷悲痛自責,泣不成聲:“大哥被惡魔囚禁在密室裏,每日遭受非人的折磨,他的身骨被鐵勾穿透,一定很痛很痛……大哥,對不起!是我害死了大哥哥,是我害了你們!我就是個禍害,我眼睜睜看著你在裏麵受苦,卻什麼也做不了!我就是個廢物,我罪該萬死!大哥,對不起……”
許久,他強忍著悲痛,跪在地上朝暗閣重重磕了幾下頭後,才艱難地站起身,往囚禁孩子的偏閣走去。
餘玄殷躲藏在偏閣外的角落裏,屏住呼吸,緊緊的將耳朵貼在閣牆上,可他卻什麼也聽不到。
一個不祥的念頭,如霹靂般將他猛地一擊:“那惡魔說過要將大哥和孩子剁了喂狗,難道他們……”
“天賜!天賜……”餘玄殷撕心裂肺的哭喊捶打著,鮮血一滴滴染紅了閣牆。
或許是父子連心,此時在鐵籠中熟睡的孩子,像是聽到了餘玄殷悲慘的哭嚎聲從夢中驚醒,發出淒慘的啼哭聲。
孩子的一聲聲悲啼,將餘玄殷從崩潰絕望的邊緣拉了回來,他又悲又喜:“孩子還活著……我的孩子還活著,天賜……天賜不哭,爹爹在這……”
墨嵐嘯站在閣頂上看著這一幕,有那麼一刻他是心痛的,但很快他就恢複了冷漠。他決不能對那個賤奴心軟,那孩子是孽種!他永遠也無法忍受被至愛之人背叛,這是他墨嵐嘯的恥辱!
此時,看守的島徒很快發現了餘玄殷,並強行將他帶回了柴房。
餘玄殷跪在島徒麵前,不停磕頭哭求著:“求求你們讓我進去看看孩子,我隻看一眼,我求求你們了,讓我看看孩子……”
看著悲痛欲絕的餘玄殷,島徒也於心不忍,忙將他扶起身,好言相勸道:“公子,你的孩子沒事,隻是被囚禁。眼下毒尊還在氣頭上,你這樣冒然去看孩子,惹怒毒尊,孩子將性命不保!如果公子真想見孩子,還是親自去求毒尊的為好!”
聞言,餘玄殷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自己早該知道,他們是那惡魔的爪牙,又怎會好心幫我!要我叫那惡魔夫君,永生永世都絕無可能!”
次日,餘玄殷又被絕顏叫去近侍閣伺候。
絕顏一臉怒氣地走到餘玄殷麵前,語氣嘲諷道:“賤奴,不要以為你陪主上用了一次膳,就可以騎到我的頭上!本近侍再怎麼忤逆,主上也舍不得殺我!你永遠隻能是我的奴隸,你和你的孽種早晚都會死,我才是主上最寵愛的人!”
餘玄殷聽著絕顏挑釁的言語,臉上露出一抹譏色:“還真是與那惡魔如出一轍,令人惡心作嘔!”
絕顏怒視了餘玄殷一陣後,對婢女吩咐道:“去,把前幾日他沒抄完的戒律給我帶來!”
“賤奴!跪在這裏繼續給我抄,抄到本近侍滿意為止!”
絕顏越看餘玄殷就越氣憤,卻又不敢上手打他。
她已經察覺到墨嵐嘯對這個賤奴還是念念不忘,自己不過是這個賤奴的替身!如果墨嵐嘯哪天心軟饒了這賤奴,那她的下場就隻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些,絕顏無比的驚慌:“我決不能讓他重拾恩寵!既然主上如此忌恨那孽種,我就想辦法讓主上處死他的孽種!這樣,他和主上就有了不共戴天之仇,此生都絕無破鏡重圓的可能!”
此刻,她的情緒異常煩躁,一刻都不想和這個令她憎惡的賤奴,同待在一個屋子裏。
絕顏在訓斥了餘玄殷一番後,便帶著婢女怒氣騰騰地走了。
餘玄殷就跪在地上,屈辱的抄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手上磨起了血泡,胳膊痛到無法動彈。
而絕顏卻在仙嵐閣裏四處閑逛 ,當她路過廂房時,見這間不大的房子門前竟有島徒把守,心中疑惑,於是向婢女尋詢問道:“這裏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怎會有侍衛在這裏把守!”
婢女一臉驚色,怯聲道:“回主子,那裏邊關押著狐狸和鳳凰。”
絕顏聞言更是困惑不已:“自己來到仙嵐閣這麼長時間,還從不知道這裏關押著狐狸和鳳凰!”
“一直都以為鳳凰隻是個傳說,沒想到這世上還真的有鳳凰!”
在好奇心的強烈驅使下,她迫切想知道,這傳說中的鳳凰究竟長得是何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