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蕭溪皺了皺眉,心下有點搞不懂周瓊到底是在演戲還是說真的。
方圓圓更是緊張了,房車中的空調溫度調的有點低,貼了膜的玻璃隔絕了外麵的陽光,隻覺得周身都是陰氣繚繞,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周瓊繼續道:“那是一場扮花臉在戲台上拍戲的戲,當時我演一個花旦,劇本上是寫當時的一個大戶人家過百歲壽誕,要在村子裏做十天十夜的戲,請了我們班子的人去演戲,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導演看了天氣預報之後,發現後天台風就要到了,為了不影響進度,所以有一場戲我們放在了半夜演,當時的那個戲台,說來也奇怪,竟然是臨空搭在河麵上,據說是有些曆史了,還是當年一個皇親國戚為了慶祝誰過百歲壽誕,一連在那裏做了一百天的戲,一天稱一年,所謂百日宴,不過離奇地是,自那以後,村子裏再也沒有出現過一百歲的老人,最多的就是在九十九歲之後便死了。”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方圓圓咽了一口口水,不由縮了縮身子,道:“這個戲台有什麼問題?”
周瓊微微歎了口氣,卻沒有立即往下說。
顏蕭溪也傾了下身子,表示有意願繼續聽下去,就算是講故事,大神明確表示,這個故事還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周瓊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不是那個戲台有問題,是我們犯了大忌,鄉下一些習俗,本來是有他一定的辦事方式,環環相扣,一步也不能少,但是我們卻完全不知道他的規矩,原來那戲台之下的河中,原來是一片墳地,後來滄海桑田,河流改道,封地就被河水封在了下麵,這戲台搭在上麵,就是壓在了墳地上麵,在他們上麵演戲,自然是要借地方,當年那百日宴,每天開始之前,必然會點香用豬頭雞鴨等祭拜,而每演七天的戲,還要在半夜給河麵下的那些東西單獨演一場,而不知道規矩的我們,竟然在陰氣最甚的半夜敲起了鑼,打起了鼓。”
方圓圓這會兒已經感覺背後涼成了一大片,轉了轉腦袋,隨手抓住一條毯子抱住,道:“然後呢?”
“當晚我們開場才三分鍾,就發現河麵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後來那薄霧越來越濃越來越濃,等我們發覺之時,竟然已經蒙蔽了雙眼,也許是看不清眼前的東西,耳朵聽得卻非常清晰,竟然能聽見河水翻滾的聲音,要知道當時可是冬天,那裏的水竟然像開水一樣在沸騰,導演一看,立馬感覺大事不好,轉身就想讓眾人跑,還是當時一個群眾演員,是當地的村民,立馬跑上前去拉住導演,然後招呼大家一起把那出戲唱完,我當時隻是個半吊子,拍戲前稍微學了一點,硬著頭皮唱完一出戲,等到結束之後,那個村民又灑了幾張符紙點了幾柱香,眼前的煙霧這才慢慢地散開,我一下子就軟了雙腿,坐在戲台上,才發現身上的戲服已經濕透了。”
方圓圓懷裏的被子裹得越發緊了,那頭麗莎姐插話說道:“第二天中午我和幾位村民又去戲台邊上看過,隻見那本來清澈的河水,竟然是一片血紅,我也是嚇得腿一軟,之後立馬和劇組的人離開了當地,再也沒有回去過。”
之後車廂中便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之後,周瓊拍了拍方圓圓的肩膀,道:“不要多想,這種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普通人過生活沒有那麼多妖魔鬼怪,放淡定些。”
說完對著顏蕭溪露出一個笑容,之中滿滿是討賞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