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宗近在眼前
宗門前,向上仰望碧空,原朝晞可清楚的看見師徒兩人靠得親密,他雙眉微皺,小辭的這個徒兒…
不等他多想,兮辭帶著不逾禦劍而下,停在他麵前。
他笑著迎接她,無論何時,那雙眼眸見到她時盛滿的都是溫柔與歡喜,淡冷如兮辭也不免動容。
看到他臉上比之上回見麵更為明顯的蒼白,她忍不住開口,“原宗主臉色似乎不太好,萬請保重己身才是。”
此言一出,原朝晞眉眼舒展,肉眼可見的鬆弛下來,俊俏的臉上藏不住被關心的喜意。
不逾見著了,心中頗不是滋味,他想應該是不想師父被別的男人搶走的緣故,就像家養的小白菜不想成為別人的一樣。
在旁的青木倒是直接翻眼看天,顯得無比無奈,他的師父因為誰都不可能打破原則,唯獨對兮辭長老那是拒不掉戒不了,隻有他知道師父為何臉色蒼白,還不是因為他趁亂偷偷收斂起一絲遊姑娘的殘魄,並以己身神識為容納體,助她拚補殘魄,望有朝一日魂魄完整重新投胎轉世為人,也好讓兮辭長老心中那塊傷疤徹底消散。
隻是他不說也不讓他說,萬般打算,隻願兮辭長老安好。
師父遲早一天會栽在兮辭長老身上。
青木不由得想到。
十多年前來過此地,蒼梧宗並無多少變化,隻是梧桐樹上多了幾隻愜意撓首的鳳凰。
此景讓師徒兩人怔住,若蕭蕭還在,看到此番場景定然歡欣鼓掌。
兮辭不由得捂上心間,疼由此散發。
不逾見狀,立刻言語轉移她的注意力,“師父,我們該走了。”
與從前接筋續脈不一樣,不逾這次不是被惡意生生斷掉筋脈,再加上他體內藏有赤燁的傳承,所以兮辭不需要跟十幾年前那樣耗費修為為他修補筋脈,隻需由他坐入玉髓藥泉,自行運行功法修筋補脈,在此過程中兮辭隻要為他護法勿使他出現意外即可。
等不逾修補好筋脈睜開眼睛,已是翌日清晨,紅日光霞從洞府上方照射而入,恰好灑落在一旁為他護法打坐的師父身上,透過霧氣彌漫的光影幢幢間,師父那安然、淺淡、岑寂、亙古悠然的模樣就這樣撞入他的視線中,一如既往的讓他安心,仿佛有她在,世間再大的喧囂都能化作虛無。
朦朧中他想起十多年前,同樣在這個地方,垂髫之齡的他在她懷裏醒來,那是落日黃昏之時,紅霞如飛,師父的容顏和恩重刻入了他心中。
藥泉下,他蜷縮起手指握在心間,雙眼迷茫,不知為何心跳突的快速幾分。
“醒了?可有不適?”
兮辭突的從打坐中睜眼,起身來到藥泉旁。
望著她不斷走近的身影,不逾心跳又快了幾分,好像隻是看她不斷靠近他,他就可以很滿足。
他甩了甩頭,將一切雜緒拋開,對她展顏,“師父,我好了,筋脈已重鑄,我又可以重新修煉了。”
“甚好,隻是你體內尚有情花妖毒,切不可欲念參雜,還有且記得金光杵不可離身。”
不逾一一應是。
…
小徒之事暫且解決,兮辭準備向角端求取蒼墟鏡,作為交換,潛山願意以鎮山破雷劍作為交換。
蒼墟鏡是穿越時空之鏡,可回溯過去。
而破雷劍則可以抵擋渡劫或飛升之時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角端的修為早就可以飛升,遲遲不飛想必也是怕在天雷下無法脫身,是以這種交換各取所需,兮辭以為他會答應。
卻不想,角端無情的拒絕了她的請求。
“為什麼?”兮辭不解的問道:“前輩當年曾經跟隨殷前輩征伐四方魔物,將其鎮壓在從極之淵,是浮空界蒼生的恩人,如今魔物再次作祟,前輩何以冷眼旁觀?”
“你無需激我,拯救蒼生的是殷恰恰,而非我,蒼生?那是什麼?又與我什麼關係?這世間早已無殷恰恰,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乎?”
兮辭睜大雙眼,似乎難以置信他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前輩你…”
角端話鋒一轉,打斷道:“你不必這般看著我,如果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蒼墟鏡也不是不能借給你。”
兮辭立即正色道:“晚輩洗耳恭聽。”
“我要你跟你徒弟入蒼墟鏡一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