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際大白,安禦然都沒有結束他愛的教育。
下雨的S市總是顯得特別有儒雅之氣,綿綿細雨中路人緩緩步入視線又慢慢離開。
坐在路邊咖啡廳裏點上一杯藍山,看著形色各異的路人,這般的矯情,還是在大學時候學會的,那時候她第一次遇見安禦然。
寢室裏總有一個萬人迷的,一個咋咋呼呼的吃貨,一個大姐姐形的好人,一個冷靜理智到讓人覺著冷血的。
陳若晴的大學寢室就是這樣一個組合,而她,是那個冷靜理智到讓人覺著冷血的存在。雖然和室友感情不錯,但平日裏倒也不顯得和室友多膩歪。
那年,萬人迷釣到一個外國鑽石王老五,請全寢室去吃飯,在學生會擔任會長的陳若晴那段時間正是忙的天昏地暗的時候,吃飯是去不成了。
9點的時候從學生會出來,陳若晴揉著自己發酸的右肩膀,綿綿細雨中撐著一頂素色的傘。
走到寢室樓下的時候,就見著風騷的停著一輛蘭博基尼。
陳若晴是很不喜歡兩座跑車的,總覺著不實用且安全係數不高,誰知道哪一天開在高速上就直接像抽屜一樣卡在大卡車底盤下了。
所以,下一瞬,吸引她眼球的是跑車旁邊那輛低調霸氣的路虎。
遠遠的,也不急,緩緩走過去。
那也是安禦然第一次見到陳若晴。
托爾在酒吧認識一個新的女人,大學,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交往了,必須請全寢室吃飯,告訴大家,這對騷年正式在一起了。
原本這事兒就是托爾一人解決的,可這個新女朋友就是喜歡那輛蘭博基尼。想找人當車夫載剩下的室友,其他幾個都有應酬,按照他本來的脾氣定是不趟這趟渾水的。
今天家裏卻有他不想見得人,所以倒也打發時間。
當然他沒有紳士到為坐在他車裏的兩位開門打傘,隻是坐在駕駛室裏等著托爾這廝膩歪結束。就這麼簡單的轉頭,後視鏡裏,那抹徐徐而來的身影,黑色長裙隨風微微飄起,昏黃的路燈映在那張平凡卻微微笑著的臉上。
一切就好似一幅水墨畫。
她徐徐而來不緩不急,踩著反光的濕地。手中素色的傘莫名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雨滴細細打在上麵,一點一滴都是讓人猜不透道不明的神秘感。
不過隻是這樣一瞥並不能決定什麼,安四少身邊的女人不是名模就是當紅花旦,連普通姿色都比不上的陳若晴隻是給他一種獨特的錯覺,倒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作用。
陳若晴禮貌的向室友新男友點頭。
萬人迷像托爾介紹:“這是我室友陳若晴,我們學校法學係的才女,學生會會長!”
那時的托爾給陳若晴的第一印象是:高,壯,很歐式的外國帥哥。
托爾友好的向她點頭:“你周圍還有這麼厲害的人?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受不來肉麻當有趣的兩個人,陳若晴淡笑著搖頭,眼神流連身畔的路虎,不由想看看它的主人,能夠開的起路虎的很多,但能夠駕馭路虎霸氣外觀的卻很少。
視線相對,這是陳若晴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俊朗如雕塑的男人,配上那雙猶如夜空般難以捉摸的眸子,清冷的可以仿若希臘神邸般目空一切。
安禦然冷然看著這個若有所思的女人,這樣定定的看著他,迷茫的眼神透著一絲淡淡的詫異。
他們初次相遇,沒有語言的交流,也沒有想過會再交集,纏繞。
陳若晴坐在咖啡廳等了當事人很久才終於相信自己被放鴿子了,倒也不惱,這樣悠閑的午後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畢竟這個隻是民事案件,本來也不用和當事人有很多交流,這樣的案子她每個禮拜至少接到四五起。
隻是這案子的當事人是城北那邊潘家的親戚。
隻要和城北掛鉤,她就能想起當年追她追的想要罵人的黃家二公子。
喝完最後一口咖啡,陳若晴整理了下閑散的心情,確定當事人已經遲到4個小時沒有出現,除了白白賺了半日空閑之外,她的顧問費還是照收的,別人花錢她享受,還是可以多多的。
提著包起身,方才推開門,就被飛馳而過的一輛凱迪拉克濺了一身的汙水。
興許是方才閑散太久,一時之間陳若晴還反應不過來,直到凱迪拉克在前麵急刹車,車主匆匆走來。
“抱歉小姐,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