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能開的了口,讓那麼明麗絢爛的你,等我五年。
我不敢。
有的時候,人真的很奇怪,那個自認為血肉模糊不能觸碰的傷口,爛在那裏很久,很久,連自己都快以為無可救藥了。
有一天,有這麼一個人,輕描淡寫的就把它撫平,連帶著將時間的傷痛一並化成絲絲磨人的觸覺。
站在電梯裏,手中提著薄粥,陳若晴用精致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摳著電梯縫。
她是了解自己的,雖然昨夜聽到那番話之後隻當是沒什麼,不言不語關了台燈,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夜。可她自己知道,心底那塊傷疤,淡了,不那麼痛,不那麼不能靠近不可觸碰了。
歎了口氣走出電梯,迎麵就見到VIP病房門口滿滿當當站著正宇的員工。
花了兩秒鍾思考過不過去,但兩秒還是太長了,在她做出決定之前,那個當初被她奚落過的小助理兩隻豆豆眼已經嘶嘶冒著火光直射過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遇著小三了,突然想到這小助理一副標準普通版小受樣,說不準真是喜愛裏頭躺著那個的。
可惜,她一直認為周澤亦也是受來著,倒也不對,周澤亦有的時候挺攻的脾氣,那就可攻可受好了,俗話說的好啊,兩受相遇必有一攻,遇著這般弱受,周澤亦就是個攻,若是遇上安禦然那樣的……那……那就真是眾家腐女的福音了!
胡思亂想一臉訕笑迎著小助理那怨婦般的小眼神走過去,看著人群自動分開,自己像摩西過紅海似的無任何阻攔,倒是真真感覺好玩,可惜,小助理不懂,摩西過紅海是必然的,還站在門口瞪視著想要找回些場子。
“陳律師在秦集團高就,我們正宇何德何能勞您大駕特地過來一趟。”小別扭樣看的陳若晴心情大好,這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公公之翹楚,小受之代表啊!
嘴角上揚的弧度更高,眨巴兩下眼睛,陳若晴緩緩開口:“我也不想來的,可惜於情於理我都是要表示表示慰問的,畢竟,澤亦,師兄,是為了我,才受了這罪過的呀。”故意放慢語速,她知道何處突出重點效果更好。
果然,小受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啊,看的她從頭到腳身心愉悅。
繞過小受受,陳若晴心情大好開門進去,站在床邊彙報的主管停了下來。
“繼續。”周澤亦躺在床上,淡淡開口,眼睛卻隨著她的一舉一動。
好半響主管彙報完畢,換了那氣憤到極點的小受受進來,開門那一眼柔情似水看的陳若晴酸倒一排牙,下一瞬淩厲嫉妒的掃過來死瞪了她一眼。
不痛不癢的將薄粥倒入瓷碗,拿著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著。
“周總,您怎麼這麼不注意呢,您這一住院,大家多擔心啊!最近是貿易旺季,真是得不償失!”
活動活動臉部,把粥端放在病床旁,輕輕搖著手柄,將床微微調整到傾斜,“是的呀是的呀,澤亦師兄傷的真不是時候啊,正宇少了您這指揮,怕是要慘淡了,師兄啊,你說你每個月大把大把的錢養著些少了你就不知怎麼辦的,真是費心了。”
更是故意將粥吹涼,勺子送至周澤亦嘴邊。
她聽到了,聽到小受受那咬牙切齒明了了的嫉妒了!
小受受明顯不是陳若晴這老妖精的對手,不到三勺跺了跺腳跑出去了,興致也就不鹹不淡了。
看了一場戲的周澤亦含笑,“怎麼老是和陳威洋過不去呢,他隻是比較直爽。”沙啞的聲音帶著絲絲寵溺。
原來小助理叫陳威洋,嘖嘖,和她還是本家,怎麼就差這麼多呢,她還以為能出個小攻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