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前腳踏出安氏集團大樓,警車隨後趕到。
不經在心中默默劃了一個十字,對於安氏兩兄弟接下來的命運幸災樂禍的祈禱。
眼疾手快讓司機趕緊開車,趕在大批記者蜂擁而至之前離開。
原來收局還要再過些日子,可如今陳若晴回國,帶來了秦錦弦,安禦然不急,安家老爺子也開始急了。
果然,安家人就是過不了情關的血統。
想起前兩日秦集團中的那一幕,他還心有餘悸。
早會時按照慣例隻要沒有出差,幾位高層都是要到場的。會議結束部門主管離開之後他們還有私人會議要開展。
誰知話說了沒兩句,門就毫無預兆的打開。
剛想開口責怪,卻見到來人,除了安禦然老神在在安坐如山之外,其他幾個紛紛站起身來。
“安爺爺。”
安亞瑟拄著拐杖,雖然兩鬢已經白發,身子依舊筆挺,臉上線條分明的棱角此刻露出冷色。
從小出生在意大利安家,戰亂之時能夠壟斷軍火行業,擺平蠢蠢欲動的世界各個黑幫,經曆過這麼多,這一生如同此刻般揪心,隻有當年秦錦弦留下書信不告而別和兒子意外過世。
龍頭拐杖重重砸在要價不菲的地板上,隔音係統極好的會議室瞬時回攏聲響格外悶聲。
“這種時候你竟然會讓陳若晴那個丫頭把她帶到國內!要是安夏正他們幾個耍陰招傷了她怎麼辦!”早上派在那人身邊保護的部下前來報告,回到國內之後,因為安禦然的護衛係統阻撓,失去了秦錦弦的蹤跡,安亞瑟就已經摔了杯子。
依舊安穩而坐,安禦然抬眼:“安夏正在南美洲那上百億的毒品你是知道的吧。”
自己孫子不按套路出牌的一句,讓安亞瑟眯起眼。
倒是自己這回沉不住氣,輸了先機。
收斂臉上顯露的浮躁,安亞瑟同安禦然兩端而坐,氣場極為相似的兩人誰也不讓誰,眼神對視。“我說過,安氏集團你們幾個小輩怎麼折騰我管不著,張氏生的那幾個我也不在乎。但是誰若傷了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包括你也一樣。”
這一生,他頂著輿論不娶張氏,從不正眼看待張氏所出的那幾個小輩,別人怎麼說他不在乎。他隻要那個人安穩,就算是要他顛覆世界又怎樣。
老爺子故意引開話題讓安禦然冷笑,他早就覺著安氏出了這麼大的虧空,憑借安亞瑟這隻老狐狸的毒辣,怎麼會讓安夏正糊弄過去。
今日試探不敢正麵回答,他就全然明白了。
想來安夏正是以為自己賬麵做平了,其實不知不覺中成了安亞瑟手裏的一顆棋子。
“你要秦錦弦太平,我換陳若晴安穩。這個等價交換你不虧。”從陳若晴在意大利告訴他種種他就再懷疑這一切這老頭子參與了多少,兵行險招讓她帶著秦錦弦回國,動了老頭子的底線,果然,老狐狸自己找上門了。
嘴角緊抿,這個表情同對麵的安禦然極為相似:“三天,三天之內我什麼也不管,秦集團在三天之內給我把這事兒平了!要是出了岔子傷到她,別怪我連你也不放過!”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這個最像自己的孫子牽著鼻子走一回。
老了,這一次輸了。
臨出門,安禦然在後頭不急不緩:“她很好,這麼多年想家了。這陣子之後,她還是你的責任。”
其實輸給自己的孫子沒什麼不好,不服老不行了。
那是他和她的孫子。
露出難得的微笑,罷了罷了,就放手吧,兒孫自有兒孫福,不願意接手安家就不接手吧。當年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
一開始他就輸了,那是她秦錦弦的延續,他安亞瑟豈能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