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說過,一直表現的很無所謂。可如今他知道了,她父母的離異,讓原本就早熟的陳若晴心底變得更加不允許別人觸碰。因為她
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可以信任的。
信任的都可能傷害她。
那時候,周澤亦覺著,自己可以保護著她,成為她所相信的。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同樣會傷她至深。
晚上陳若晴來的時候,兩母女用自己的方式鬥嘴吵架,過一會兒卻依舊可以談笑風生。
那一刻陳若晴不會知道,他心裏那個想要保護她一生一世的想法從此落成。想將她護在懷裏,阻隔所有風風雨雨,隻為她一方安穩。
出國深造來的那麼突然。
他是不能拒絕的。
周家政治發家,如今到他這一代隻有一個男丁,不入中央已經是極限。
他沒得選擇。
特地選了一天,用一種最平和的方式告訴她。
陳若晴不愧是陳若晴,即使雙手緊握拳頭,連他都看的真切,依舊可以平息心裏的感覺,風淡雲輕開口:“一路順風。”
他很想開口說些什麼,很想讓她等。可是那是陳若晴啊,那麼美好,自由,他如何開的了口?
不知道要去多久,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回來。
還是說他心裏其實一直都覺得,自信的覺得,陳若晴會等的。他們會在一起的。
男人,有的時候真不知道何來自信。
溫哥華的冬天很冷,冷到他時常記起在Y市那個冬天,陳若晴把自己包的像個小熊一樣還是兩個月裏感冒了一回,一回感冒了兩個月。反反複複總不見好。
在異國的街頭,連找個相似的背影都很難。
即使偶爾出現亞洲人,都沒有一個像她。是啊,那是陳若晴啊,他心裏的陳若晴,怎麼可能會有相似的呢。
他沒有回國一次,因為他怕,他怕自己忍不住去束縛,忍不住不願意離開。
多倫多大學裏的每一棵樹都記載著他五年來的思念。
每一次下雪的時候他都會對著遠方想,若是她在這裏,會不會很開心。凍得要死,卻很開心。
每每讀到一段極為文藝的文字,都會想回頭與她分享。每每見到溫暖的相遇,都會想笑著同她相視。每每泡上一杯暖茶,都會想跟她一同品味。
周圍冷漠的空氣毫不留情的告誡著他,這裏離她千百裏遠。
如此。
思念。
沉澱。
接到黃天跡的電話,在那頭聽到陳若晴的名字,許久擠壓的思念湧上來。
她還是那麼特別,明明對你笑著,卻能夠讓你感覺不在她的圈子裏,明明對你說著最諷刺的話,卻能讓你滿心暖暖的。那是他的陳若晴啊。
許是自己表弟的氣憤讓他微微有些慶幸,慶幸他心底的那個佳人依舊如往昔。
知道她畢業之後很好,知道她在Y市順風順水。
其實心裏還是有嘀咕的。
Y市的律政界何其人才濟濟,除了實力之外,更加重要的還有人脈。
陳若晴是B市人,家裏的人脈也在B市,能在Y市風生水起,背後定有人相助。
隻是不願意深思,怕觸動哪一個不能觸動的琴弦。
期望著她的身邊沒有別人,她的世界依舊空位而懸。
一別五年,方踏上Y市,還在機場等待的時候那份娛樂報紙上就印著她的模樣。
自信,自立。
笑未綻開,畫麵一旁那人打散所有。
原來他不願細想不代表沒有。
這五年來有另一個人在她左右,護她周全,助她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