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護法(1 / 2)

第5章護法

第5章護法

又是這種奇怪的感覺,每個人都躲得自己遠遠的,懼怕、好奇、戲謔五味雜呈的目光紛紛投來。那女子感覺到自己在顫抖,憤怒的火焰燒得腦袋熱漲難耐,她感覺到自己。想殺人!她忽然不嗑瓜子了,一抬腿掀翻了瓜子盤。手扶到腰間的雙刀上,明明是看似嬌弱的指腹,竟生出一種淩厲的金屬光澤;刀鞘和刀刃摩擦出刺耳的“嚓嚓”聲,卻隨即淹沒在一陣清朗的笑聲中。

“不知姑娘遠道而來,有何貴幹?”

那身著黑色短裙的女子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見一名頭挽鳳頭木簪、身穿白氅的男子端坐於離自己二十米遠的高台之上,俯視著自己。那種感覺,在她當時的心中,隻有“高貴”兩個字可以形容。不過,即便高貴如此,也不能阻擋她此刻的殺意。

女子從白虎上跳下來,身姿婀娜,宛帶流光。房文風抬起的手滯在半空,眼波流轉於黑裙女子身周。忽然聽得白虎一聲低吼,黑裙女子手持雙刀疾飛而來,刀尖直刺房文風喉頭。一旁的文喜暗叫不好,拔劍來擋,奈何女子已卯足衝力,刀劍相抵,火光四溢,逼得文喜步步後滑,鞋底早已磨掉一層。

女子沒有看擋住自己的文喜,而是看著高台之上的房文風。那個高台之上的“高貴”之人沒有閃躲,淡然地對她笑了笑。那種笑似乎有一種奇妙的溫度,令她覺得心裏有蟲子在噬咬,瘙癢難耐。黑裙女子這一分心,力道已流失三成,不能硬抵,隻得佯輸收刀。文喜見她收刀,也立刻收回了劍。

誰料就在那一刹,黑裙女子重又揮刀,向前猛衝。待得文喜發覺中計,刀已架在房文風的脖子上,鋒刃與肌膚,不過發絲之距。

“公子!”

黑裙女子聽那持劍之人叫他“公子”,這才定睛一看。不看不要緊,這兩人不過對視一眼,卻忽地齊聲叫到:“原來是你!”

“啐!原來是你這癆病鬼!”黑裙女子收回刀,怒目而立,心裏暗道:“剛才怎麼會覺得此人高貴異人!”

“嘿!又是你這個盜墓女賊!”房文風騰地站起來,揪起黑裙女子的衣領。心裏暗道:“方才竟然覺得她婀娜絕世!”

二人的反應著實令人驚訝,文喜茫然地抓撓著頭發,問道:“公子——這,你們認識啊?”

“嗬,何止認識!”房文風猛地放開她的衣領,可能氣力大,衣服豁開了一個口,如玉的肌膚和那微顫的胸口躍入他的眼簾,煞白的臉上綻了桃花,急急忙忙偏轉了頭。

“對啊!我和你可是太認識了!”黑裙女子理好衣襟,似乎還要說點什麼,卻聽得房文風背身說道:“你先盜了我家祖墳,如今又闖我家門傷我弟兄。來人!將這個女賊拿下!”廳裏廳外的山莊弟子得了令,俱疾步朝她圍來。黑裙女子徹底怒了,一聲口哨,白虎自身後弛來,女子仰翻坐於其背,語氣鏗鏘:“若要拿我,先殺了我的白虎!”那白毛幼虎似是聽得懂主人的話,立馬豎起前爪,齜牙咧嘴,低哼著環視眾人。

房文風見沒人再敢往前走,一時語塞。

“你並不是奚莊主,看得出來你不會武功。你,應該就是‘公子文風’!”黑裙女子一字一句,胸有成竹,繼而指著地上規律排列的瓜子殼說道:“我這次到訪貴莊,是有事相求。”

房文風順著她所指看去,原來是幾個字:末藥、降真香。原來這個女賊是要尋香,降真香莊中確實有,不過這末藥卻是聞所未聞。不過,即便有,又為何要給她?房文風不再言語,手指輪番敲打著鎏金扶手。那女子看了看房文風,又輕輕撫摸著身下白虎的毛發,說道:“公子,你的病我可以治。”

公子文風,手握得了乾坤卻握不住寶刀,世人皆知其身患頑疾,空有一副武學奇才的腦子卻沒有抗得過刀光劍影的身體。

黑裙女子見他若有所思,怒氣稍減,下意識地安撫了胯下白虎。又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媚笑道:“公子,半個月前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常會不定時心胃痛。輕則頭暈目眩、寢食難安,重則渾身無力、猶如癱瘓。我說的對不對?”

房文風沒法否認,這個病,從與奚華安一起奪得中原武林開始,就為天下人所知。他沒有言語,默默地點了點頭。一旁的文喜似是不滿,警戒地問道:“姑娘的藥方,也不知是良藥還是毒藥?”

“這位俠士何必語中帶刺,我蘇小墨為人光明磊落,何必要暗中陷害?”蘇小墨抬頭挺胸,沒有露出絲毫的畏懼之色,道:“這位俠士若是不相信,自可拿此藥方找人驗證。”

文喜半信半疑接過那藥方,粗略一覽,忽地笑道:“嗬嗬,這上麵羅列的全是些香料,哪裏是治病的藥材,姑娘你就不要再蒙騙我們了。”

“我們蘇家世代調香,自有獨門秘訣可以用香料治病,信不信由你!”蘇小墨看了一眼房文風,腳一蹬,跳上虎背,邊轉身邊說道:“想必除了那尋無蹤影的‘紮九針’,身居大漠鬼宮的‘曈須大人’,公子您已看遍天下名醫,如今病情卻是是愈來愈重,著實令人惋惜。既然公子不相信我蘇小墨,我也不勞煩您給我末藥和降真香二味香料,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