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梨正坐在一棵大樹後麵休息,聽到前麵有腳步聲,她從樹後伸出腦袋一看,就見一個穿著古裝衣服的中年男人,在前麵一棵歪脖子樹上綁著繩子,這是要上吊?

江晚梨站起身,從樹後走了出來。

中年男人綁好了繩子,正準備伸頭進去,冷不丁就看到一個打扮怪異的女子突然出現在眼前,嚇了他一跳。

江晚梨看著他說道:“你害怕什麼?”

中年男人瞪了她一眼說道:“這荒山野嶺的,突然出現你這麼個人能不害怕嗎?”

江晚梨奇怪道:“你連死都不怕了,還怕我?那要是一會兒你上吊了,黑白無常牛頭馬麵來接你,你不是更怕了?”

中年男人被她這麼一說,感覺寂靜的山林裏平添了許多陰森,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一想到他遭遇的事,他心一橫,又把脖子往繩子裏伸進去。

江晚梨沒有開口阻攔,隻是盯著中年男人看。

江晚梨的視線太過強烈,中年男人想忽略都難,他有些惱羞成怒道:“你看什麼?”

江晚梨認真說道:

“聽說上吊的人死了之後,他的皮膚是青紫的,眼珠子突出,舌頭伸得很長,還會尿褲子,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中年男人聽了她的話,頓時上吊也不是,不上吊也不是。

江晚梨繼續說道:“我聽說自殺的人去了陰曹地府,再想投胎做人是不可能了,閻王爺會覺得你們嫌命長,給你們放到畜生道去輪回... ...”

中年男人怒目。

“你別瞪我啊,實話實說而已,投胎成動物也好啊,比如投胎成狼,狼走千裏吃肉,多好,隻是投胎成狗就麻煩了,狗走千裏吃那啥,你懂得!”

中年男人瞪著江晚梨,江晚梨也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中年男人一跺腳說道:“晦氣!”

說完就轉身往山下走,江晚梨追上去,在他後麵說道:“大叔,有什麼想不開的啊,說來聽聽。”

中年男人不想理她,隻是加快了腳步。

江晚梨氣喘籲籲地說道:

“大叔你慢點啊,我跟你說啊,你是我第二個見到要上吊的人了,碰到第一個要上吊的人時還是兩年前,我問他為什麼要上吊,他說他媳婦跟人跑了... ...”

江晚梨說到這裏,中年男人猛地頓住了腳步,回頭瞪著她。

江晚梨無視中年男人的目光繼續說道:

“我勸他,媳婦跑了你還有兄弟啊,他哭著說他媳婦就是跟他兄弟跑了,我接著勸,你不是還有孩子啊,他說孩子就是他媳婦跟他兄弟生的。”

中年男人聽得瞪大了眼睛,還有比他更慘的人。

他不自在地問道:“那他後來死了嗎?”

“死什麼啊,我跟他說兩條腿的女人多了去了,沒有媳婦再找就是了,孩子還可以再生。

現在他媳婦也有了,孩子也生了,生活過得美滋滋,誰還想得起過去的糟心事啊。”

中年男人繼續往山下走去,情緒低落地說道:“我比他好一點,就是媳婦跟人跑了。”

這下輪到江晚梨瞪大眼睛了,她就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這麼碰巧,這位的媳婦竟然真跟人跑了。

中年男人叫林錦榮,是林家村人,在鎮子上開了一家雜貨店,平時不在村子裏住,他媳婦前些日子跟一個路過的富商跑了。

他一向自認為比林家村其他人日子過得好,都是低頭看人的,沒想到自己家出了這樣的醜事,他一時想不開才決定找個沒人的地方上吊,沒想到碰見了江晚梨。

正在這時,他們聽到有人呼救的聲音。

兩人循著聲音的方向找了過去,就見前方草叢中間,半遮著一個深坑,聲音似乎是從裏麵發出來的。

林婆子掉進坑裏一個多時辰了,又累又餓,這地方偏僻,幾天都可能沒人過來,說不定她就得死在這裏。

她都有些絕望了。

“嬸子,你還好嗎?”江晚梨看著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半倚靠在坑底, 腳邊還散落著一些野菜和一隻竹編的背簍。

“我好著呢,就是腳脖子扭傷了。”林婆子見終於有人來了,一時大喜過望,說著,林婆子用手撐著地慢慢站了起來。

這時林錦榮也伸頭往下看。

林婆子一見林錦榮,喜道:“錦榮是你啊,有你們兩個人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這位姑娘一個人拉不上來呢!”

江晚梨笑著說道:“嬸子放心,我力氣大著呢。”

江晚梨從背包掏出繩子扔給林婆子,兩人一起把林婆子拉了上來。

林婆子問林錦榮:“你怎麼來山上了?”

林錦榮想不好怎麼回答,江晚梨笑著說道:“榮大叔在山上蕩秋千呢。”

林錦榮瞪了江晚梨一眼。

林婆子又問江晚梨:“姑娘和錦榮認識?”

江晚梨搖頭:“不認識,我在山上碰到榮叔蕩秋千就一起下山了。”

林錦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