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知暉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江晚梨,他們一起散步,一起吃飯,江晚梨累的時候就躺在院子的躺椅上休息,池知暉就會拿出《詩經》讀給江晚梨和肚子裏的孩子聽。
他的聲音悅耳富有磁性,江晚梨經常聽著聽著就睡著了,而肚子裏的孩子往往這個時候也很安靜,仿佛也沉迷在池知暉的聲音裏。
有時候江晚梨要處理一些政務,池知暉就會避開。
晚上池知暉幫著江晚梨揉揉腿腳,兩個人笑笑鬧鬧蜜裏調油一般。
這天江晚梨躺在院子薔薇架下睡著了,而池知暉則去了江晚梨的書房裏給祖父寫信去了。
蘇瑾瑜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讓他一輩子都難忘的畫麵,江晚梨穿著一身藕粉色的長裙睡在躺椅裏,
一頭烏黑的長發隻在頭頂鬆鬆地用一根淡綠色的玉簪挽了一個發髻,其餘的長發自然地垂落在胸前。
蘇瑾瑜的腦海立刻就想起了一句詩:“雲髻鬆鬆換就,鉛華淡淡妝成。”
江晚梨的一隻手還撫在隆起的肚子上,未塗脂粉的臉上帶有似愛情的甜美笑容,也有即將為人母的憐愛笑容,這種笑容讓人沉醉。
薔薇架上的花瓣不時飄落下來,落在了江晚梨的身上,更顯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蘇瑾瑜被這一幕看得都忘了呼吸。
池知暉寫好信出來,恰好看到蘇瑾瑜癡呆呆地望著江晚梨,他冷了臉走過去擋住了蘇瑾瑜的視線。
蘇瑾瑜沒有任何情緒地看向池知暉,池知暉抬了抬下巴,示意出去說。
兩個人出了悅仙閣走到一處四下無人的亭子裏坐下。
池知暉開門見山直接說道:“阿晚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那又怎樣?她答應嫁給你了嗎?”蘇瑾瑜“嘩”地打開手裏的折扇,假裝不在意地道。
池知暉一噎,他知道了什麼?難道阿晚跟他說了原因?不行,一會兒得回去問問,阿晚為什麼不答應嫁給自己。
一想到從金衝那裏問來的消息,自從逃難不久,阿晚就和蘇瑾瑜碰上了,兩人一路同行,每天同在一輛馬車裏,幾乎形影不離,他的心裏就像灌滿了醋,他嫉妒地快要發瘋了。
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可比自己與阿晚在一起的時間多多了。
他想質問江晚梨,但他沒有資格,且不說阿晚的性子吃軟不吃硬,就是她現在懷著身孕那麼辛苦,更何況那時還在逃難,自己沒有陪在身邊,有蘇瑾瑜起碼能照顧一二。
不過他們相處這麼久都沒能讓阿晚喜歡上他,自己又何必自尋煩惱。隻要阿晚心情好就好。
池知暉改變了策略道:“阿晚一直把你當朋友。”
蘇瑾瑜搖著折扇的手一僵,片刻笑著說道:
“朋友就朋友,隻要能陪在她身邊就好,起碼逃難的這幾個月,陪著她的人一直是我。”
說到這裏,蘇瑾瑜優哉遊哉地說道:“接下來我還會一直陪著她,而你,”
蘇瑾瑜拉長聲音道:“又要拋下她離開了。”
池知暉氣結,蘇瑾瑜說得是事實,他無法反駁,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