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論調紀清影也不是第一次聽了,但這次卻覺得十分刺耳,忍不住衝出來道:“我嫁人又不是嫁錢,找那麼多錢的幹什麼?”
“喲嗬!你這丫頭還嘴硬上了。”劉嬸不屑道:“嫁人是為了什麼?為了過生活!沒錢怎麼過生活?所以說嫁人就是嫁錢,這道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紀清影被何紅這個奇葩理論給驚呆了,一時間竟沒有說出話來。
何紅附和道:“清影,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倔呢?我們的家庭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身為長女,馬上就要十八歲了,應該負擔起家庭的經濟了,畢竟你弟弟馬上也要升高中了,需要錢……我在你那個年齡,早就已經在幫家裏掙錢了,更何況,我們不就是讓你嫁個好人家麼?這也是為你好啊,要我說之前那個王少就不錯,你怎麼就不珍惜呢?”
紀清影被母親的這番話給說懵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清麗的小臉上一片蒼白,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滴溜溜的轉,那小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憐惜,但劉嬸卻隻是撇了撇嘴,道:“得,你們的家事我也不攙和了,不過記得最近一個月把錢還給我,你們也知道,我錢是從青龍會那邊來的,他們催的也急。”
劉嬸在紀家人驚懼的眼神中站起身,摔門揚長而去,在拐過一個昏暗的樓道口時,卻冷不防一個砂鍋大的拳頭突然從暗中冒出來,砰的一聲砸在她太陽穴上。
頓時她兩眼一翻,很幹脆的暈了過去。
秦安恨極了這些無良的放高利貸者,下手也沒有丁點兒留情,確信她短時間內不會醒來後,找了兩個方便袋罩住雙手,直接把她身上搜了個底朝天。
待找到一張借據後,又把她搬起來,丟進了樓下的垃圾桶裏。
紀清影家裏,母女倆的爭吵已經告一段落,紀清影氣的再次摔門回到臥室裏。
何紅眉頭不悅的皺起,嗬斥道,“有你這種對媽的態度嗎?啊?”
紀清影悶在房間裏一聲不吭,紀清影的父親紀勇勸道:“你也少說兩句吧,女兒已經長大了……”
紀勇雖然名字裏有個勇字,但在家裏懦弱的很,被何紅壓得死死的。
話還沒說完,何紅就瞪眼凶惡道:“叫毛啊叫?如果不是你,我們家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要是兒子性格也跟你一樣,我以後也不用圖什麼了。”
紀清影的弟弟紀通聽得心裏也不是滋味,悶悶的說了一句,“我回房寫作業去了。”然後就轉身走進了放進。
“唉!”紀勇歎了一口氣,道:“好好的,又變成這樣了……唉!”
話說到一半他就說不下去了,隻是扶著額頭歎氣。
何紅心裏本來就憋了一桶火藥似得,見紀勇還敢反駁自己,當然更加不樂意,正要扯著嗓門兒開罵——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起來,何紅咦了一聲,皺眉道:“這個時候會是誰來?”
走到門前打開一看,卻是一個長相還不錯的少年,不過不認識,便問道“你找誰?”
那人寒著一張臉,沒有露出任何笑容,聲音冰冷的道:“這裏是紀清影的家吧?我要找的就是你們。”
“你是?”
“我是紀清影的同學秦安。”
“哦,原來是同學,進來坐吧,清影快出來,你同學來了。”
何紅在招呼的同時,抽空還瞄了一眼秦安的穿著,見他一身普通的地攤貨,頓時神態就冷淡了許多,本來還準備去倒杯水的,現在一雙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