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考跨過西樓的門檻,剛走進去沒兩步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怎麼冷嗖嗖的呢?
他正要四處觀察一下,身後的十來個人就你擠我,我擠你地湧了進來,立馬把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別擠了,別擠了,踩到我腳了!”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嗷了一嗓子,眾人立馬站定,笑死,隻要我不動,就碰瓷不到我的頭上。
趙四捧著腳,心痛的在滴血,嗚嗚,這幫莽夫,嗚嗚,無良老板!讓他這麼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人來這裏幹啥,這群人完全不需要帶,自己就能闖出一片天。
他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顧客是上帝,“各位,不要急,時間很充裕,半個時辰呢。”
“現在整個西樓的一層都是槐樹村的複刻,咱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槐樹村的村口。”
“請看,”他伸手一指旁邊的木板,上麵畫著一幅地圖,“這就是現在的槐樹村大致的地圖,你們可以挑感興趣的地方前往搜證。”
“有什麼想法的,可以隨時隨地和身邊的人交流探討,邊搜證邊私聊。”
“旁邊還有紙和碳筆,方便大家記筆記。”
“最後的最後,還是那句話,咱老板複刻這麼個小村子著實不容易,一草一木都費盡了心力,大家可悠著點,別暴力拆卸搞壞了哦!”
眾人點點頭,看趙四沒再囑托什麼,便四散開來。
笑死,組隊?
組什麼隊,都是競爭對手!
王清穆也是如此看法,他拿了一疊西樓免費提供的紙,就要往新郎家走去,卻不想被王博考黏住了。
“王秀才,咱可是本家呢,一起走!”
王博考神情緊張,他是真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呀,本來就認為這個故事裏充滿了鬼怪元素,現在整個房間都冷嗖嗖的,萬一真有鬼可咋整呀。不行,必須找個人陪自己。
……王清穆,他現在好痛恨自己為什麼自報家門,這關係攀的,祖宗都得氣得冒煙。
“王公子,這不好吧,人分散開些,也能夠找到更多的線索不是?”
“分散?分散什麼?你沒聽趙老板跟趙四都說要組隊嗎?”王博考一副你不懂了吧的表情,“他們倆都提醒得這麼明顯了,你還不懂嗎?”
其實王博考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隻是太害怕了,口不擇言,隻想嚇唬住王清穆。
王清穆皺了皺眉頭,本想繼續拒絕,卻突然靈光乍現!
是了,這個搜證環節如果隻是搜證,何必多次強調組隊呢?
思考?
討論?
不是王清穆看不起在座的所有人(明明就是),就事論事,搜證結束後大家普遍都會拿著自己的思路去和趙老板驗證答案,等待最後的投票,反正最後也相當於個人戰。
說是投對了一人一兩,但那是在理想的狀況下。
如果剩餘的銀子多了,趙老板也說會平均分發給投對的人,所以按照道理來講沒有人會聚在一起討論。
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豈不是中了趙老板的“詭計”?
嗬,王清穆他冷笑一聲。
如果經過剛剛那麼多輪他還不了解趙老板的為人,那他可以回爐重造了!
這一輪搜證可不僅僅是為了找出真凶,給他們提供時間充足的討論,那更是為了控票啊!
王清穆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這裏沒有自己,任由這群莽夫找線索,即便推對了又如何?
不過是一人一、二兩銀子罷了!
如果沒有人推理正確,凶手成功逃脫,那麼所有人都不能拿到銀子,除了凶手!
幸好,幸好他在這裏,幸好有了王博考的提醒。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就是兩個選擇:要麼吞了四十兩,要麼合作,以最少的人分得四十兩。這一切的一切都基於劉屠戶到底是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