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韓嶽奕這麼不識好歹?明明自己都惡貫滿盈了,拒不認罪不說,還不理人?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摸了摸下巴,不應該呀?剛剛他表現得還是挺誠懇的,難道說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
還不等眾人想出個頭緒,另一群圍住劉屠戶的人群裏突然爆出陣陣驚呼。
王清穆心下一驚,連忙趕了過去。
“呔!劉屠戶你老實招來!這個鑰匙是開哪裏的?”
“你是不是藏了什麼金銀珠寶不讓我們知道?”
“老大……咱不是抄家,應該沒什麼寶貝讓搜……”
“咳,我知道。呔!劉屠戶,你老實招來,是不是藏了什麼線索不讓我們知道?”
劉屠戶一人對著三個捕快,毫不示弱,一腳踩在椅子上,猛地一拍桌子,甕聲甕氣地:“咋啦,憑啥告訴你,你還拿我家鑰匙!我告你偷竊!”
“嘿!”宋大鬥這個小脾氣也上來了,他也一腳踩在劉屠戶的椅子上,怒吼一聲,“現在是我們在辦案,你可是嫌疑人,嫌疑人知道不!”
“怎的,我有什麼嫌疑?啊?”
“喲,吼得很大聲啊!誰不會啊!你說!那個嫣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你的女兒了!”
劉屠戶再一跺腳,“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你管怎麼樣!回答我!”宋大鬥也急了,跟著一跺腳,一拍腿!
兩個人誰也不服誰,都覺得自己的聲音比對方嘹亮,結果就是,“哢嚓哢嚓”,“轟隆轟隆”,“哎喲哎喲”,一連幾聲,兩人紛紛爭奪踩踏的椅子碎了,兩個猛虎大漢跌倒在地,震得高台都好幾顫。
蘇璃本來是湊熱鬧來的,結果現在好嘛,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她陰沉著臉撥開人群,眯起了眼睛在哎喲哎喲不停地兩個人身上徘徊,不時冷笑一聲。
王清穆在一旁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生怕蘇璃讓賠錢。這要是賠錢,誰知道這個黑心的老板是不是隻用賠一個椅子,還是賠一整套啊。
要知道那些有錢有範又有閑的人,都是什麼碎了一個茶杯,整套茶具都扔了。
王清穆他怕呀,怕自己那二十兩銀子都沒拿到,轉身還得給劉屠戶再搭點。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站在了劉屠戶兩人的身前,好不可憐,“趙老板,趙老板息怒!”
蘇璃冷漠的眸子抬起,含著三分譏笑四分薄涼,“怎麼?王秀才是準備替他們賠償了?”
王清穆連忙捂住胸口瘋狂搖頭,“不是不是,您誤會了趙老板。”
“趙老板,咱知道您不容易,就是,就是劉屠戶和宋捕快他倆窮啊,真窮啊!”
“要不這樣,咱還是用工抵債行不?一個月不夠,咱就兩個月?兩個月不夠,咱就大半年!必定讓趙老板把這損失賺回來!”
蘇璃沒有絲毫動搖,“讓他倆來這兒以工抵債?”
“啊對對對。”
“嗬,怕不是今天晚上就能把我這個店砸了!”
“瞅瞅!就這麼一會功夫,劉屠戶壞了我一個茅房,兩人壞了我的地板和香樟木的椅子!”
“啊——那都是我的祖輩心血啊!”
蘇璃瘋了,她是真窮啊!
五百兩盤鋪子,兩百兩裝修,剩下的都是店鋪資金,她自己都是一個菜吃三頓,一碗粥喝一天,沒有床就睡店裏的棺材道具的。
說句不好聽的,白天請大家吃小攤的時候,她的心都在滴血。
也不知道今晚還能不能在棺材裏睡著了,她怕是得殫精竭慮,夜不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