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她看這些是想讓她打開心結,不再記恨太一和他的前世,沒想到她卻入戲太深,把自己當成了阿婫,把他當成了太一,甚至還把他拖了進來。
“薑央,薑央。”他搖晃著她,聲音低沉而焦急,“薑央,醒醒,快醒醒,我是顧禦城你是薑央,我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半晌後,薑央總算停止了哭泣,從他懷裏抬起頭來,捧著他清雋的臉,用紅腫的桃花眼端詳著他。
有點心疼地低聲問他:“累嗎?”
他輕輕搖頭,“為你,為了我們的錦繡未來,再苦再累甘之若飴……唔……”
剩下的話被她突如其來的吻堵在喉嚨裏了……
他抱起她一邊回應著她的熱吻,快步去了二樓兩人從前的臥室。
窗外一輪圓月清冷高潔、遙不可觸,房間內一室旖旎綣繾……
第二日清晨,薑央一覺醒來發現已經快八點了,摸了一把身邊的地方一片清涼,她咧嘴一笑,無論何時他都不會打破早起的習慣。
下床蹬上拖鞋來到一樓,發現他正在廚房裏忙活,頎長挺拔的身姿與廚房的格調格格不入。
放輕腳步,她悄悄地走進廚房,猛然從後方攬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後背上,調皮地笑道:“你當家庭煮夫的樣子真帥,我超喜歡。”
多誇獎他幾次,讓他再接再厲。
“我做的飯更好吃,待會兒多吃點,這些日子你清瘦了不少。”
顧禦城溫和地說著沒回頭,嘴角卻早已經勾了起來,早在她下樓的時候,他就因為氣流的變化感應到了,不揭穿她,就是為了看她小尾巴翹上天的小樣。
“嗯”她答應著,突然身形一頓,“哎呀,粉團呢?”
顧禦城被她這後知後覺的樣子整得無語了,真懷疑孩子是不是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
“被康碩抱去玩了,這會兒大概在祖宅吧,你若想他,吃了飯去抱回來就是。”
他無所謂地聲音,讓人懷疑妻子是自己的,孩子純屬意外。
“嗯……算了,讓他在那吧,我難得輕鬆一下,想出去玩。”
“哦?”
顧禦城終於忍不住回頭看她,想從她眼裏看出她是不是說著玩的,結果看到她滿眼星辰都是對自由的期待和向往。
昨天還把粉團當成命根子一樣寶貝著誰碰和誰拚命,今天就想把他當球踢了。
但是轉念一想,她也不過才二十三歲,別的女孩在這個年齡還是父寵母愛的小公主,而她卻當了母親。
在過去的兩年時間裏,她無依無靠,不得不為母則強,逼著自己穿上一身盔甲時刻戒備著。
今日她終於卸下了一切重擔,頓時又恢複了女孩的天性。
難為她了,他的眸底快速閃過一絲心疼和寵愛。
“好,交給他們,我們趕緊把婚禮補辦了然後去度蜜月,但是……”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粉團從未吃過母乳嗎?”
說完眸光落到她胸前,那裏可一點不像哺乳期婦女蓬勃的樣子,隻比她少女時期大不了多少。
好像自從見到他們母子,粉團就一直在喝奶粉。
薑央神色一怔,接著鬆開手,怏怏不樂地轉身倚在門上,聲音有點落寞,“剛開始吃了兩個月,但是後來事情太多了,我的心情又不好,慢慢地奶水就不夠了,再後來幹脆沒有了……”
顧禦城半晌無語後又道:“我看過粉團的出生登記表,知道你是無痛分娩後覺得欣慰了不少,總算沒再……經受那種分裂般的痛苦。”
“嗯,那是當然了,我又不傻幹嘛找虐?誒,你剛才說再,是指盤古出生的那次嗎?”
“嗯。”他的聲音沙啞,仿佛又看到阿婫疼得死去活來的樣子。
“委屈你了,明明為我做了那麼多,我還埋怨你。” 她說完往他的懷裏縮了縮,如今再次提起盤古,她已經雲淡風輕了。
顧禦城的鳳眸卻微微眯起,“很久以前有個神告訴我,女人生孩子必須要經曆生死劫般的痛苦,還說那是天意不可違抗。如今我們終於戰勝了天意。”
說完他抬眸看向房中。
“哦,那個神就是於宙對嗎?”
薑央問道,顧禦城告訴過她關於於宙的事。
“嗯”他輕聲回應她,一把把她拉進懷裏,吻住了她的瀲灩緋唇。
薑央卻突然想起什麼躲閃著避開他道:“趕緊吃飯,然後去祖宅看望粉團順便清理門戶,不然牆角都要被人挖垮了。”
顧禦城聽了便知道她在影射何雨晴,輕笑道:“你不是不在乎嗎?”
“那是從前,今非昔比,我的牆豈容他人來挖?”
他沉吟了片刻後道:“不要太過分了 ,他畢竟是我的表妹……”
……
顧禦城和薑央抵達祖宅的時候,顧宏遠並不在家,顧寧和楊眉等人正在逗弄粉團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