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如此(1 / 2)

陰暗的眸子裏滿是奸計得逞的笑容,接著他拿起一個銅鈴搖起來。

鈴聲入耳,恍若魔音,王超眼前一黑,軟軟地倒在地上。

闞清晏回頭看了一眼,她早知道水有問題,卻沒想到要和鈴聲配合使用。

“你沒喝也沒關係,”頌帕善陰惻惻地笑著,“它們會替我好好招待你。”

屋子的角落傳來異響,無數的壇子經曆地震般抖動,好像什麼東西要爬出來一樣。

數道壇蓋聲交錯,響聲令人頭皮發麻。

拉瑪聽到動靜朝屋子這邊趕,跑了幾步又停下,他何必摻和這爛事,幾度徘徊,他的臉色變得陰森決絕,一切都是命,然後毅然發動車子走了。

壇蓋應聲而落,爬出一道道青黑色的身影,它們瞪著眼,眼眶裏流出一道道血,張牙舞爪,奇形怪狀。

它們已經不能稱之為鬼了,隻是一道道殘魂,沒有神智,隻會聽命令行事。

無數猙獰的獠牙和烏黑的手包圍了闞清晏,在一群惡鬼中,她顯得是那樣纖弱,可卻沒有絲毫懼色。

冷靜溫和的眼神看得頌帕善心慌,他硬著頭皮,想到即將大功告成的降頭,神情又變回陰毒:“瞧瞧這個壇子,把你的頭顱裝進去想必很合適。”

他看壇子的眼神就像對待此生摯愛,柔和了幾分。

勝券在握地大笑:“我還在發愁這最後一個頭顱去哪裏找,你就送上門來,別害怕,院子裏的六個會陪著你,死了也不會孤單的,哈哈哈哈……”

沒了王超,闞清晏一個字也聽不懂,隻覺得嘰裏呱啦跟鴨子叫喚似的,不堪入耳。

她輕蔑的道:“你真以為這些殘魂能把我怎麼著?”

頌帕善不允許別人侮辱他畢生心血,可還是忍下心頭怒火,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罷了,等會兒有她哭的時候。

他口中呢喃,低聲念了幾道咒。

殘魂揮舞著爪牙撲來,似乎分分鍾就能把闞清晏撕成碎片。

頌帕善自大地閉上眼,等待慘叫聲,可並沒有,他再睜眼時,女人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殘魂也被定住。

他神色大變,用蹩腳的漢語質問道:“武者……你居然是華夏武者!”

渾身的本事無法施展,他惱羞成怒的大叫:“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看來你沒少害人。”清冷的嗓音如泉水叮咚般悅耳,可伴隨著的還有恐怖的威壓。

膝蓋一軟,頌帕善“咚”地一聲雙膝跪地,像一隻乞憐的哈巴狗。

他的眼中滿是頹唐絕望,麵前的女人實力完全碾壓他,殺他易如反掌。

闞清晏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

“院子裏那些壇子裝的是什麼降頭術?”她求知欲還是蠻強的。

頌帕善一臉視死如歸,他絕不會將一生的心血輕易告訴別人。

“死不是最痛苦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

死神判決的聲音響起,頌帕善全身劇烈的疼起來。

就像受到萬米海底水壓壓迫,可這比那痛苦得多,那好歹痛一下就過去了。

“嚓……嚓……”頌帕善痛得五官擰在一起,額頭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骨頭碎裂的痛楚真不是人能忍受的。

“我……我說……”全身脹成豬肝色,頌帕善快要不能呼吸了,嗓子眼擠出幾個字來。

闞清晏一彈指,頌帕善從地獄回到人間,他喘著粗氣,七竅流血,四肢骨頭碎裂,動不了一點。

“壇子裏都是女人的頭顱,女人本來就陰氣重,再加上死的時候怨念極深,”嚐到血腥味,頌帕善艱難的側過頭在肩膀上蹭了蹭血,“等集齊七個,封在槐樹下,七七四十九日,彙聚方圓百裏的陰氣,開壇之日,施以咒語,我就能擁有無上的力量。”

“到時候,金錢,權利,都是我囊中之物……”他的嘴角竟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仿佛已經得到他畢生夢寐以求的一切。

可是,一切都變成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