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以為報仇的時間是漫長的,至少兩三年的磨礪過渡才能有戰勝梅如的機會,世事真是難料,恐怕梅如都沒想到她會在這裏栽了跟頭。
我觀察著梅如身體的動靜,一邊放輕腳步,慢慢走向梅如,我與梅如的距離很近,幾秒的時間我就已經到達梅如的旁邊。
殺死她吧,以絕後患。
瞅瞅四周四下無人,連老天都為我做了掩護,陰雲遮住月光,地上顯得更加陰暗,現在就算周圍有人也看不清我的臉,我盡可以放手去報複她。
我坐在她的後背上,雙手按住她的雙頰,我把她的腦袋向一側偏轉,深呼一口氣,偏轉的力氣漸漸增加,隨著力氣的加強梅如的腦袋偏得越來越誇張,閉上的眼睛因為我的強力掰扯而顯出半睜的狀態,配上黑夜的效果看上去恐怖異常。接下來再加把勁兒我有把握把她的脖子完全弄斷。
再使把勁,再使把勁兒。
心裏不斷呐喊著,可我的力氣卻在變小,最後雙手從梅如的臉上撤了下來。究其原因……可能我還沒做好殺人的心理準備,我是個正常的心智健康的人類,讓我殺死一個手無寸鐵,起碼是此時手無寸鐵的女人……我辦不到。
我有些好笑,好笑自己無用的善良,為什麼自己在這個時候發了善心,麵對一個把自己殺死的敵人?
這家夥不知道我已經回歸自己的身體,而眼前這麼好的機會我就這樣放棄嗎?
好不甘心。
內心掙紮著,我再次把雙手放在梅如的臉上,可最終我還是下不去手,哪怕她曾經騙取我的信任,把我的腰部折斷,耳朵打聾。想到這裏心裏一陣憤怒,我不能就此輕饒她。
我握掌成拳,狠狠地一拳頭打在梅如的腦袋上,把我害的這麼慘,我怎麼還能保持一顆原諒他人的善心,怨氣不出,我難以忍耐。還不夠,我還要再打!
“哎呀。”梅如忽然叫了一聲,她皺起眉頭,嘴裏開始囁嚅著什麼,糟糕,我把梅如給打醒了!
我懵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這麼看著梅如睜開眼睛,捂著腦袋嘟囔著,梅如這時已經感受到了身上傳來的重量,她緩緩偏過頭來看向我這邊。
“我曹還挺帥的,不對,你坐在我身上幹什麼?是要強奸我吧!救命啊!有人嗎!”
梅如捂著耳朵大喊著,古村落在半山腰上,她一出聲音整座大山都在幽幽傳響,好在這邊沒有人,她就是喊破大天也沒有用。我忽然覺得哪裏有些奇怪,沒有立刻從她的身上離開,觀察她的反應。
無論是神態還是細微的小動作,這個人都和我印象中的梅如有所不同,明明還是那熟悉的麵容,我卻無法感知到梅如的氣息,身下的女人就是個陌生人。
見我的表情很奇怪,女人的吼聲漸漸變小,她不再大吼大叫,我也不再揮拳打她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空氣中一股難言的尷尬氣氛。
“好眼熟……你不是那個清潔工嗎?”
我被女人的問話拉回現實,她在問我的身份,顯然以她此時的認知,我還是那個潛入精神病院的清潔工。
梅如的身體可能有點秘密,她的身體裏住著的不止她一個人,此刻與我對話的是那個與我一起進入地下三層的精神病院護士。
真的是這種情況嗎。老實說我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需要我花些時間來消化消化。
“你可以從我身上下來嗎?”
有這個可能就不能放肆,我自覺失禮,匆匆從她的身體上下來,護士站起來,我的拳頭力氣很大,她捂著腦袋齜牙咧嘴,“這是哪兒啊,我是不是又夢遊了?”
“夢遊?經常嗎?大概什麼頻率?”
還沒等我說完,一聲尖叫從護士的口裏傳來,護士看到了記者的屍體,嚇得左右搖擺亂蹦亂跳的,這家夥和梅如的精神狀態完全不一樣,梅如城府極深,無論做出多大的事情,內心依舊沉穩得如同死水,眼前的護士心思都浮在表麵上,說話也不經大腦,看起來和神經病差不多。
“打住。我沒空在這鬼地方看你跳大神。”我示意護士別再跳了,我的心情很複雜,如果我剛剛真的把梅如的脖子擰斷,那我就等於把梅如和護士都殺掉了,想想就後怕,平白無故冤枉掉一個人命,我恐怕這輩子都走不出這個陰影。
“你原來是殺人犯!”護士忽然指著我雙眼瞪得很圓。
我的心情很不好,盯著護士的眼神也狠絕了些,還真頗有殺人犯的風氣,護士見我這個表情便也不敢再有什麼動作了,蔫得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
失去蠱蟲支撐的身體快速地腐爛掉,我與護士交談的時間裏屍體已經化得隻剩下骨頭,還挺“善解人意”的,給我省了不少麻煩,按照這個速度,骨骼也可以很快壞掉。
梅如身體的疑點很多,雖然不能直接殺死她,但我也從梅如剛剛的暈倒以及護士的出現看出梅如也不是萬能的,她也有弱點,而且弱點很鮮明。這樣就好,抓住對方的把柄可以讓我更好地控製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