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你不和親表姐好好親近,總和薑雪寧膩在一起作甚,哀家偶有聽聞,薑家的二丫頭性子頑劣不堪,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你乃金枝玉葉,可不要被她帶野了。”
沈芷衣擔心母後誤會了寧寧,一陣解釋,奈何越解釋,薛太後的心裏越不爽,現在琅兒不聽話,連芷衣都被她不喜的人迷惑住了,一個個的,都不讓她順心如意。
“是嗎?芷衣把她說的人間罕有,哀家倒要看看,薑雪寧又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薛太後這話說的意味深長,向下微微揚臉,黃仁禮領受其意,躬了一下身子往殿外走去,沒多一會兒,薑雪寧便被人帶了過來,恭恭敬敬地對薛太後行禮問安,膝蓋結結實實地跪在地上,心情複雜難言。
這世又見到薛太後,這個刁鑽刻薄的老妖婆,上輩子她當沈玠的淑妃時可沒少被薛太後磋磨,對方派來的老嬤嬤,借著教導宮廷禮儀的名頭,折磨了她大半年,害她苦不堪言,膝蓋現在都有條件反射的酸疼記憶。
“你就是薑雪寧,哀家看也不過如此。”
沈芷衣口中“寧寧長得漂亮討喜,聰明風趣”,在薛太後眼裏不值一提,模樣還算可以,比一般美女稍微亮眼一點兒,但見過謝琳琅的那種傾城美貌,對方也不算有多漂亮,頂多清秀幾分吧。
薛太後用無比挑剔的眼神打量著薑雪寧,神色倨傲,也不叫她起來,薛姝看著這一幕,暗自得意,薑雪寧在長公主那裏春風得意,在姑母這裏隻會遭殃。
“母後,寧寧很好的,您快叫寧寧起來吧。”
沈芷衣撒嬌地拉了拉薛太後的袖子,請求道。
“起來吧。”
薛太後無奈地看了沈芷衣一眼,不明白芷衣為何如此看重薑雪寧。
薑雪寧緩緩站起,心裏暗罵不已,麵上規矩謝恩,“臣女多謝太後娘娘。”
薑雪寧原本很好奇,薛太後怎麼會召自己來,她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阿,但望了一眼對自己投來抱歉眼神的沈芷衣,心下瞬時明了,哎,成為長公主的朋友也不容易。
薛太後隨意將薑雪寧打發了出去,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但薛姝卻盤算起如何對付薑雪寧的計劃,在宮裏,她有父親安插的暗樁,不愁沒有人手,隻是必須謹慎行事。
人心算計,在後宮不值一提,但隱隱有幾分病態的薛太後似乎安靜了下來。
沈琅心裏有些後悔,畢竟是親母子,當日因為琳琅暈厥之事和母後吵的很凶,但時間淡化後,他又開始當起孝子,各種問候補藥流水似的進了泰安殿,還把西南進貢用以安神的暖玉如意枕送了過去。
琳琅冷眼旁觀,對此不以為意,早已意料的結果罷了,好在謝危隔斷時間來為她彈琴解悶,沒時間來時,他會吩咐人送來各種情詩和精致小玩意,琳琅“養病”的小日子過得悠哉遊哉,好不愜意。
但薑雪寧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給她們授課的趙夫子和周夫子成日捧著薛姝誇也就罷了,還總是挑她的毛病,似乎故意和她過不去。
這次薑雪寧沒忍住脾氣,當眾頂嘴反駁,趙夫子氣得胡子翹起,直接讓她在外罰站,還要抄寫十遍的女誡,成心想把薑雪寧逼走。
沈芷衣為薑雪寧求情也沒用,兩個夫子對她恭敬,卻用大道理壓她,還要薛姝在旁規勸,沈芷衣隻能無奈地看著薑雪寧受罰。
這其實是薛姝的計策,如果能把薑雪寧逼出宮去,落下性格頑劣,不尊師長的名聲,她就此作罷,如果對方扛著不走,那隻能用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