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錫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玉珠沒有見外,現成的免費勞動力。
不用豈不可惜?
“陳錫,麻煩你下去將月娘拉上來。”
玉珠懇切地望向陳錫,“我會把繩子的一端係在你的身上,另一端綁在那根粗壯的柱子上,然後一點一點地把你們拉扯上來。”
“時間緊迫,來不及叫人了!”
玉珠一錘定音,陳錫原本就是個古道熱腸之人,二話沒問,頷首同意,救人要緊。
陳錫往身上綁好繩子,小心翼翼往水井裏下去,用力攬住月娘的腰,開始往上。
“月娘你用點勁,別把陳錫拖下去。”
玉珠開始往回拉扯繩子,同時提醒月娘務必要堅持住。
“我曉得了。”
月娘此時無暇顧及其他,在陳錫攔她腰之際,她一手緊緊攀住井壁,兩隻腳開始奮力往上蹬,額頭上開始沁出薄薄的汗珠子。
待二人重見天日時,紛紛吐了口氣。
月娘的衣服濕噠噠,露出了玲瓏的曲線,陳錫不經意看見,趕緊別開眼,但也認出對方,這是要他賠雞湯的潑辣小娘惹?
“陳錫,你去換身衣服吧,我要帶月娘回屋換衣服了。”
玉珠對陳錫說了一聲,扶著月娘往自己的房間走,月娘必定要發高燒,正好她房間裏有不少西藥。
給玉珠打發房間的阿桃看見臉色慘白的月娘,嚇了一跳。
“月娘,你這是怎麼了?”
玉珠打開櫃子,正準備將月娘給她做的那套娘惹裝拿出來,給月娘換一下。
誰知道,看到的竟然是一套早已被剪的稀巴爛的上裳下裙,還有剪破洞的珠繡鞋。
月娘緩了緩心神,稍微有些力氣,看到被剪壞的娘惹服,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阿桃心疼地快哭了,太暴殄天物了,“誰幹的,太缺德了,多好的衣服。”
玉珠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了心頭的火氣,“除了我大姐,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月娘,是珍珠把你推進水井的嗎?”
玉珠雖然懷疑珍珠,但還不太確定,在玉珠的印象裏,珍珠霸道任性,自私自利,但還沒到殺人放火的地步。
但月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聲音虛弱。
“是我不小心摔下去的,但有人把水井蓋蓋上了,不知是不是珍珠,她不願意救我。”
阿桃聽得心驚膽顫,臉色唰地的一下全白了,這也太恐怖了吧。
“我去告訴頭家和頭家娘,大小姐太過分,她怎麼能這樣,這…這是殺人啊!”
阿桃反應過來,急往外跑,卻被月娘叫住,“別去,珍珠不會承認的,頭家和頭家娘也不會相信,還會覺得我是誣陷。”
“到時候我要麼被掃地出門,要麼被打板子,沒人給我做主的,桃姐你也會遭殃。”
玉珠很讚同,月娘說得對,就算有證據,黃家人也會好好地替珍珠隱瞞住。
玉珠看向月娘,有些不忍,建議道,“月娘,你還是離開黃家,我幫你尋份工作。”
月娘搖了搖頭,婉拒道:“玉珠,謝謝你為我著想,但我暫時不想離開黃家,外婆年紀大了,我要替媽媽照顧她,外婆不會離開黃家,我也不會棄外婆而去,日後我自會加倍小心,此次權當是個意外吧,我不會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