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聽不見?(1 / 1)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要嘴硬。

身上的男人聽到她的嗤笑,身體先是一僵,然後泄怒般的瘋狂撞擊起她的身體,在她的體內橫衝直撞,無所顧忌。

身體被他壓在冰涼的水泥地上,皮膚在粗糲的水泥麵上摩擦,像是針紮一般的刺痛著,摧殘著她緊繃的神經。

她是個極端要強的人,即便是處於弱勢,也不懂得什麼叫做委曲求全。就算此刻被秦少愷踐踏著尊嚴,也還要在言語上反擊回來。

她潛伏三年,取得了他的信任,可這三年來,她過得一點都不輕鬆。每天都在擔驚受怕,害怕會暴露身份,就連說夢話都擔心會說漏嘴;難得能睡個安穩覺了,夢裏卻會夢到她親手殺死的戰友王娟時的情景。

王娟一身是血的站在她麵前,目眥欲裂地咆哮:“言奚,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我們是戰友啊,一起出生入死過的……現在,現在你竟然要殺我?為什麼?”

“我殺的就是戰友!”她持槍對準王娟,冷漠的說道。語畢,槍聲響起,王娟直直地倒下,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死不瞑目!

每夢到這裏,她就會被噩夢驚醒,然後抱著膝蓋無助地坐在床邊。當時她進退兩難,秦少愷逼著她,逼著她動手……她簽署了臥底協議,她還要為自己翻案,她沒有辦法,隻好狠下心腸開槍……

然而,殺死戰友後,她一直在自責自己和痛恨秦少愷。痛恨他的決絕殘忍,痛恨他的不擇手段,痛恨他逼得自己走投無路,隻能去殺掉自己的朋友來活命!

秦少愷說她不配擁有他的愛,可同樣,是最不配對她說“愛”的人,也是秦少愷!

事已至此,她身份被揭穿了,身子也已經被他糟踐了,她反倒什麼也不怕了,如釋重負,靈魂儼然輕鬆無比。

氣息漸漸彌散到整間牢房,男人的粗噶的低喘從他喉間溢出,宣示著此時的他有多麼暢快。

身體亢奮快活到了頂峰,覆到她的唇畔時,目光一掠,看到她蒼白麵容上正綻放著一抹笑,唇瓣偏向一側勾起,明明是笑,卻流露出濃濃的苦澀。

她笑,是想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狼狽,卻無意湊成了一種泛苦的悲哀。

“很痛是嗎?”男人愛憐地撥開貼在她額角,被汗水浸濕的發絲,“隻有痛,你才會記住——你的第一個男人是誰。你記住,現在進入你身體的男人是我,秦少愷!”

“如果受不了了,就求我……求我快點結束。”

“做夢。”她咬著唇,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那我就不客氣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地牢裏終於有女傭端著飯菜送到言奚所在的房間。

打開鐵門後,女傭端著餐盤走進牢房,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一聲尖叫,餐盤哐的一下摔到地上。

牢房裏,言奚赤條著身體側身蜷縮在冰涼的水泥地上,雪白的腿上全是血,後背的皮膚被磨破了多半,身體上遍布掌印和咬痕,淒慘的模樣,像是垂死的小動物。

“小姐,小姐你……你沒事吧?”女傭捂著嘴,顫顫巍巍地走過去,摸著她的額頭,手下離開傳來灼熱的溫度,好燙,“發燒了?趕緊通知少爺去。”

女傭轉過身,急忙跑出牢房。

片刻後,秦少愷焦急地出現在牢房,脫下精貴的西裝蓋在言奚身上,抱起言奚回到主臥室,“快去‘西廊’把醫生請來。”

……

言奚睜開眼就看到了床頂的玫瑰紫的帷幔,房間光線明亮,南麵的落地窗外正是碧藍的天空和波濤滾滾的海洋。西邊的天際,暈染著大片大片的晚霞,層層交疊,瑰麗炫目。

床邊的單人沙發上,坐著穿著米灰色休閑服的秦少愷。秦少愷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深邃的臉龐上毫無表情變化。

“你醒了,身體有沒有好些?”

她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微皺起秀眉,問他:“你說什麼?”

“身上還難受嗎?”他不悅地重複。

“你在說什麼?你說話的聲音好小。”她看到他的唇瓣翕張,似乎在說話,可是卻一點聲音也聽不見。

“你聽不見?”他猛然驚覺,聲音拔高了一倍。

“……”言奚茫然搖頭,手已經不自覺的摸向自己耳朵,“為什麼,我什麼也聽不見?”

秦少愷心一緊,他說話的聲音已經不小了,她竟然還是聽不見。她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難道是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