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被稱為鄰子深的男人也露出驚喜的表情,輪廓剛硬的臉龐因為突如其來的喜悅而一下子柔和起來。
“是我是我!你沒看錯。”男人點頭回答,茶色的眸子直直望著言奚,眼底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溫柔,他又拍了拍身旁的副駕駛座椅,“快上來,進來說話。”
“嗯!”她高興極了,打開車門,坐進鄰子深的車中。
鄰子深,是她的教官,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少校職位,又跟軍委主席的女兒謝英是同校戰友,算得上青梅竹馬,被謝主席極為看重,在軍隊裏可謂前程似錦。
她的一身本事,都是他手把手親自培養出來的。
在部隊裏的時候,他對她極好,也對她表露過心意。起初她沒在意,可是時間一長,她也慢慢喜歡上了他。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謝英把她視作情敵,成了她的死對頭。等到鄰子深被中央軍委調到巴基斯坦軍隊任教以後,謝英就開始對她進行政治迫害,誣告她泄密,又脅迫她簽下臥一底協議。
也就是打那時起,她就失去了和鄰子深聯係的機會。
三年以來,她一直偷偷找機會與他聯絡,但每次都毫無音訊。
而今天,令她萬萬沒有想到,三年沒見的鄰子深,竟然在今天遇到了!這下好了,有鄰子深在,她就什麼也不怕了!
“死丫頭,你這三年來跑到哪兒去了?”不等言奚坐穩,鄰子深急切地俯過身一把將她抱進懷中,緊扣在自己的臂膀裏。不似平日裏做教官般嚴厲冷峻,而是把頭埋在她的頸間,像是受了極大的擔心和委屈,不停地低喃道,“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邊有多擔心你,我托了多少朋友來這邊尋你的消息,可你這個死丫頭不知道躲在哪裏,愣是一點消息也找不到……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我才剛走你就出了那麼檔子事,你被誣告了你跑什麼,等我回去不行嗎,非要越獄!?”
他的手臂越收越緊,像是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才肯甘心。
她任由他抱著,側過臉緊貼在寬闊的胸膛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臂膀的溫暖和安全。他就像是一座偉岸的山一樣,在她走投無路,最無助,最悲慘的時刻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為她擋住一切,用自己的身體來嗬護她。
她慢慢抬起手,也同樣用力回抱著鄰子深,唇邊滑出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當時是我太衝動了,不應該在上訴無效後馬上越獄。可是子深,假如我不越獄,等你回來救我,你又能在幾個月內趕回來救我?謝家權勢通天,謝英有能力讓你無法順利回來。等你回來替我翻案以後,恐怕我的刑期都滿了。”
“……”鄰子深沉默了一下,言奚說的沒錯,就算他趕回去替她上訴,也不會得到公證的裁決,謝家勢力太大,而他隻是小小的少校,審判長當然不會為了幫他而得罪謝家,毀掉自己的政治前途。
盡管殘酷,可這就是現實。他怨不得誰,隻能說他自己權利還不大,沒有辦法保護言奚。
要知道,權利決定命運,而想要把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中,就要爬上最高的位置,先學會掌控別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