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奚這邊正滿腹心事,從宴會返回風月宅邸。
與此同時……
泰國,第五軍區。
清冷的辦公樓內,從首長辦公室內傳出了刻意壓低的的爭執聲。
“鄰子深,這件事真的和你沒有關係?我不信!你現在是軍區首長了,除了你,沒人能從我手裏把人劫走。”
“謝英,注意你的言辭!我還沒說你疏忽職守,你卻倒打我一耙。”鄰子深側目掃過謝英,使勁捏著手中的鋼筆,夯重的指力,使指節微微發白。
“我……”鄰子深坐在辦公椅上,說的義正言辭,謝英氣的語塞,狠狠捏緊了拳頭,“你可別忘了,你能當上首長,還是不靠我媽為你引薦和拉票,要是沒有我幫忙,你現在還不一定是不是首長呢!”
“就算沒有你幫忙,我也不見得競選不上軍區首長。”鄰子深茶色的眸子一暗,眼底掠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如果你沒有在整個事件裏瞎攪合,蕭岩鄞也不會莫名被劫走,言奚也不會在見過她的戰友後,監獄就離奇失火,她變得下落不明。現在你抓了跟言奚關係密切的所有戰友,審問出什麼眉目了嗎?”
“沒有!”她紅唇一抿,不甘心地說出實話。
“那你憑什麼認為,這些事情是我在背後策劃的?”
“因為你現在有這個能力啊!你是首長了,可調配的兵力和權限很大,你有這個能力救出言奚,又劫走蕭岩鄞。”
“沒有任何依據,就憑你自己憑空想象?哼,你真讓我長見識了。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剛坐上首長的位置,自己的親信和心腹都沒有培養出來呢,敢調動人手去劫走部隊裏通緝了十年的要犯嗎?”
謝英一想,也對啊,他才剛剛成為首長而已,以他為人做事的小心謹慎,就算要救人,也不會猴急地現在動手。她的心一下子慌了起來,不好了,她真的誤會他了。
“子深……”她放柔了聲音,走到鄰子深身後,“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衝你發火,懷疑你。”
“終於恍然大悟了?”
“你別生我的氣啊,我不是有意的。”看到他眉頭緊蹙,她驚慌失措的伸手撫平他的眉,冷豔的麵孔上終於有了小女人的柔軟,“本來是我負責蕭岩鄞的看押,也是我提議把他秘密轉送第三軍區。可是人突然被劫走,他是在我手上丟的,中央軍委那邊肯定問我要人,連我爸爸都護不了我,把我叫去罵了一頓,我心裏又急又怕,才會胡思亂想,誤會你的……你別生我氣,好嗎?”
“……好,我不生氣就是。”鄰子深突然麵色一改,展顏微笑,笑眯起來的眼睛很巧妙地遮掩住了眼底的厭惡,他握住謝英的手,深情款款地說著,“女人嘛,就應該乖一點,以後可不許在亂發脾氣哦。”
“嗯!”
“這樣才對。”這樣才和他的目標又進了一步,等到你謝英全心全意對我死心塌地的時候,等到我成為你爸眼中的乘龍快婿的時候,就是你們謝家……被我連根拔起的時候!
到那個時候,我來做軍委主席,整個軍隊將會是我的掌中玩物;家族黑道勢力也會由我統管,我坐擁黑白兩道,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言奚了。
言奚懷孕28周,也就是7個月的時候,小腹以然明顯的凸起,去醫院檢查說胎兒在子宮內已經成型,一切發育良好。
經過好幾個月的調養,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複原,小然和秦遠之整天圍著她轉,秦少愷更是把她當寶貝一樣的護著。衣食住行樣樣都是他親自動手伺候她,一切行動都小心翼翼,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有時候嗬護的太厲害,她都覺得好笑,自己又不是紙做的人,哪有那麼脆弱。
可秦少愷總是一本正經地冷臉,輕撫著她隆起的肚子言語道:兒子啊,你看你媽多不心疼你,沒關係,你有爸爸,等你出來了,爸爸好好疼你!
他一副準爸爸的表情,還說得那麼情深意切,惹的她忍俊不禁,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然後,他必然會驚恐萬狀地扶住她的身子,念叨著:哎呀你小心點,挺個大肚子就不要大笑,從椅子上摔倒了怎麼辦?
他俊美的麵容上浮現出極為認真的神情,用著帶著點微微慍怒的口吻教訓著她,目光落在她的凸起的小腹上,幽亮的瞳仁裏掠起發自心底的關切。
她感覺的到,他是真的愛護她肚子裏的孩子,愛護著她自己。
現在的他,儼然成為了一個好老公、好爸爸的形象,之前身上的邪佞放肆似乎已經成為永久消逝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