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小然嚇的一聲驚叫:“小奚姐——”驚叫的聲音喊道一半就戛然而止,喉管被死死鉗住,除了痛苦的嗚咽,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脆弱的喉管,幾乎要在言奚手下斷掉。
痛失孩子的言奚被仇恨燒紅了眼,滿腦子都是一句話:殺了她,為我兒子報仇!
言奚當過兵,有著一副訓練有素的好身手,她手上的力氣比一般女人大,掐死小然這樣柔弱的女生,完全不在話下。
小然隻感覺脖子像是要被人扭斷一樣的劇痛著,得不到空氣的身體越來越難受,她拚命的揮著手想要掰開言奚的手指,眼中的淚水流得更凶,直接從眼中滾落下去,一滴一滴砸在言奚的手上。
“你殺了吧,小奚姐。”下一秒,小然眼中的淚水突然止住,慢慢垂下手停止掙紮。她凝睜大水汪汪的大眼凝視言奚,仰起頭,艱難地從喉間擠出模糊不清的字眼,“我知道,我……我對不起你。可我……隻是個小女奴,我有什麼辦法……我不想做壞事,可我……沒,沒得選擇……”
微弱的語調,還說的那麼模糊。
換做別人,一定很難聽懂。
可就是那麼細弱蚊聲的話語,低微的傳到言奚的耳朵內後,卻讓她聽懂了。
她布滿仇恨的臉忽然怔了一下,隻是怔呆了短短的一瞬,她臉上憤恨的神情就已經褪去,換上一種苦澀的表情,深蹙著眉頭,唇緊緊抿著,眼神中飽含著太多的無奈和悲憤。
她手上的力度一寸一寸收回,直至五指微張,手指從小然的脖子上滑落下去。
“沒得選擇”,這四個字眼,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小然說的很對,身為女奴,身為一個被別人操控自身命運的小人物,的確沒得選擇。
當初的安頌,現在的小然,還有一直活在被動中的自己,都是卑如螻蟻的小人物,不一直是這樣活過來的嗎?身為小人物,沒有機會選擇,根本“別無選擇”!
其實,小然也是個可憐人。
無法操控自己的命運,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這件事……不怪你。要怪,就隻能怪我們自己地位太低賤了,沒有辦法反擊現狀,隻有被人打壓的份。”言奚的眼睛漸漸濕潤了,不知道是因為痛心失去了孩子,還是悲慟自己沒有選擇命運的權利。
她移開視線,不在看小然一眼,可這些話卻是對小然說的:“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你何嚐又不是無辜的人呢……我殺了你,我的把孩子也回不來了。可,我們沒辦法再做朋友了,我沒有辦法麵對你,我害怕看見害死我孩子的幫凶——是我曾經的朋友。你走吧,以後,都不要見麵了……”
無奈到極點的歎息,從她唇邊幽幽吐出。
她徹底轉過身子,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言奚回到臥室,悶在被子裏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的很不踏實,她夢見了憤怒的秦少愷,夢見了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子。
整個夢雜亂無章,渾渾噩噩,她驚醒過來後,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而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張狐媚的俊臉在眼前放大,鬼塚遷華就坐在她床邊,唇角噙著笑,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鬼塚遷華,你還敢來?”伴隨著言奚咬牙說出的話語,她幾乎是從床上直接撲了起來,緊握的拳頭直接朝鬼塚遷華那妖俊的臉蛋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