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被烙鐵燙到,在南哥握住她手臂的那一刻,她虛弱的身體突然奇跡般的充滿力量,猛地從他的大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同時抬起腳踹向他的小腹。
南哥以為這個女人沒什麼力氣掙紮了,心裏沒有多少防範意識,冷不防被她踹了這麼一叫,躲都沒功夫躲,高大的身子被踹的連退了好幾步,差一點栽倒在地上。
言奚就趁這個這個功夫,從床上爬起來,朝門口爬去。
不能沾毒(和諧)品,絕對不能沾一點點!
她爬的很吃力,手腳並沒有多少力氣,床鋪離門口其實隻有不到兩米的距離,可眼下的情況就如同隔了千山萬水,離她有萬裏之遙。
她手腳並用在地上爬,指甲摳著地板磚的縫隙,拖著身子往前吃力的挪著。
毒(和諧)品的危害有多嚴重,她深切的知道,當特種兵時,曾在金三角地區緝毒,知道毒品對人體的深遠危害。毒(和諧)品一旦沾上一點點,就萬劫不複了,就算日後去戒毒,不同的毒(和諧)品,戒毒時間也不一樣……
她不想沾上這個東西,不想在上癮之後為了得到毒(和諧)品而乖乖就範。
爬了幾步的距離,麵前半個身子爬出了屋子,就已經耗盡了她身上的力氣。
屋子裏,南哥挨了她一腳後,不是多麼生氣,略微驚訝了一下,轉手放下注射器,不疾不徐的理了理被她踢褶皺的西服,渾身散發著陰沉的氣息,靜靜站在她身後,冷眼旁觀著她毫無作用的掙紮。
她整個人爬出屋子以後,南哥頗有些含著笑意的聲音隨即響起:“別爬了,你爬出這間屋子又能怎麼樣?出不去的。乖乖回來,隻要你現在改口,答應接客,我不會為難你,就不用這個東西。”
言奚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身處這麼無助的境地,不能掙紮,無法逃走,簡直和案板上的魚肉沒有分別,就連想大聲嘶吼謾罵的力氣都沒有,喉間幹澀,擠出的聲音聽起來支離破碎“不……我什麼都不要……”盡管她用盡全力在吼,也跟初生的野貓嘶鳴一樣艱澀。她既不想要毒品,更不想去接客!
除了這兩條路,剩下的路她都可以走。
“哎……”南哥似乎是歎了口氣,緊接著緩慢低沉的腳步聲也跟著響起,行走之間並不急躁,每踏出一步,都是穩穩地站住腳跟,才會在走出第二步,腳步聲越來越近,聲音響至言奚耳邊的時候,南哥的聲音也再度傳進言奚耳中,“那麼,我隻能得罪了。”
言奚腰間一緊,整個人便被他橫抱起來,她捏起的拳頭落在他胸膛上,卻絲毫不起作用。
“就不能給我其他選擇嗎,你給點我時間,我真的……我想辦法給你湊出二十萬美金還不行……為什麼非要這麼逼我?”她打了他幾下,終於最後的力氣也耗盡了,宛如情侶般的靠在他肩頭,急紅了眼眶,啞著嗓音說著委曲求全的話。
即便是鬼塚遷華手下被他欺負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主動地哀求過。
但是,眼前這個人和鬼塚遷華不一樣,她不怕他,是假的。
“……很多事,哭也沒有用。”南哥並不溫柔的抱著她,聽到她似乎帶有了哭求的求饒,心中莫名的一沉,看了她一眼,算是安慰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收回毫無波瀾的目光,邁開腿又繼續回房走去。
走廊盡頭的拐角處,出現了一抹玫瑰紅色的靚麗身姿,乍一看人事部的主管南哥懷裏抱了一個女人,也沒細看,就眯起眼睛媚聲調笑起來——
“哎呦,我說南哥啊,你不是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嘛,怎麼現在也學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在這裏抱著姑娘想偷吃啊?”
這一道嘹亮的聲音,笑中帶著媚,媚裏麵有股古代妓院老鴇似的風騷。忽然間從安靜的走廊裏響起,就宛若一聲洪亮的清脆的山歌,把靜謐的深山一下子從沉睡中喚醒了。
南哥的腳步不由地一頓,慢慢偏過頭望向左側朝自己走來的女人,不恭敬,也不冷漠的回答:“麗麗姐不在培訓處教教那些新來的丫頭,怎麼有空到小弟這裏?”他依舊抱著言奚,並不因為女人調侃而覺得有什麼不妥。
“我這不是想咱們南哥了嗎,好久沒見了,就過來看看你。隻是沒想到……這一見你,就挖出了‘凱撒’裏麵新的一樁趣事啊。不過……”走來的女人身段不錯,前凸後翹,步伐之間細腰輕扭,搔首弄姿。走到南哥身邊的時候停下,描摹的鮮紅的唇一勾,笑道,“不過,南哥這次你的口味似乎變重了……這姑娘臉色這麼差,跟大病一場似地,這麼嬌弱的身子,以您這硬漢型的體魄,不怕把人家小姑娘的身子玩散架啊?再說了……人家姑娘緊鎖眉頭,都快哭了,顯然是不想跟你,您這不是擺明了是在用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