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替你殺光負你的人(1 / 3)

“是,是什麼?”她的好奇心被激發起來,新奇的眨眨眼睛,眼眶內儼然沒有了淚水的影子。裹著被子的身子像條胖胖的白蠶,一扭一扭的離霍承勻挨得近了些,“我自己看著,覺得雕刻的很精細,像是刻得花,但是,看不出來是什麼花。”

“你胸前刻出來的東西,是花沒錯。這個花,種的人沒多少,很少有人知道是什麼品種,但是我認識。”霍承勻故作神秘的頓住話,吊著言奚的胃口。

“是什麼啊?你快說說。”她著急的用手指使勁戳著他的手臂。

“是曼陀羅。這種花,看著沒有牡丹花雍容,不是很漂亮,但花很香。大片曼陀羅開花的時候,香味濃的可以把人熏暈。”霍承勻柔聲說著,目光掃向空中的某一處,思緒陷入回憶中,“我記得,這種花的種子是可以入藥的。佛經上還有關於曼陀羅花的典故。”

在他兒時,他的母親就在院子裏種植曼陀羅,所以,他了解這種花。

但曼陀羅,是不討喜的花。

在濃鬱的花香背後,隱藏著罪惡和黑暗。

他繼續說:“你胸前雕刻的花,是黑色曼陀羅花的形狀。給你刻上這個花的人,心裏一定是恨極了你。因為黑色曼陀羅的花語是——絕望的愛。”說到這裏,他的目光緩緩收回來,看向言奚,問著,“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麼會這麼恨你?”

“……”言奚剛剛晴朗的心情一下子被蓋上了一層陰霾,她果真猜的沒錯,秦少愷在給自己身上刻這個東西的時候,是恨透了自己。

“算了,你不說,我也不就不問了。”霍承勻臉上的笑容淡下去,“你既然已經回來了,就不要想那麼多。”

“我做不到。我就是會想到他。承勻哥,我想他……以前,他對我好的時候,我不知道珍惜,我總是出賣他,騙他,我以為我自己不會動心的,我是最討厭黑道上的人了,尤其是……他的父母還是我的殺母仇人。可真的等到他不愛我了,不要我的時候,我的感覺……是生不如死,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對他動心了,可我知道的太晚了……秦少愷他不要我了,永遠都不會在要我了……”她伸出手,一把扣住霍承勻的手緊緊抓住,眼眶不自覺地一熱,就爬上一層霧氣,“承勻哥,你說人是不是都這樣,因為時時刻刻擁有著,所以會習以為常,覺得它不是很重要,便不知道珍惜;可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會發覺自己是離不開它的,可就算再怎麼後悔,也無濟於事?”

他的手被言奚捏的有些泛疼,可能是她手上的勁使得太大了,她整隻手腕都跟著微微戰栗,眼中霧氣氤氳,充滿了不安和彷徨,放佛怕著什麼。但是,她純淨的眼底,對他所流露出的信任的目光,卻是堅定不移的。

他不免為之動容,唇角褪去的微笑又重新浮現出來,慢慢的對她笑起來:“傻丫頭,別這麼想。很多事情是有回轉的餘地,不是所有事情都發箭難收。你現在要是能懂得愛人,學會珍惜,也不算晚。感情,不是一種東西,不會說沒有就沒有了。就算你們恩斷義絕,也還是情斷絲纏,斬不盡的。”

“真,真的?”她好生歡喜,眼看著就要哭了,卻陡然破涕而笑,“承勻哥,你是說我和他還是有可能的,對嗎?”

“對啊,凡事都不要把話說的那麼絕,總有力挽狂瀾,東山再起的時候哦。你現在要做的,是照顧好自己,讓那個男人重新愛你一次。”

愛?這個好難……“他連瞧都不願意瞧我一樣,還有什麼可能愛我……”

“你看看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俗話說得好,‘事在人為’,你連試都沒試過,就不要下結論說‘不可能’。別擔心,你承勻哥是情場老手了,會給你出謀劃策。”

“你答應了,可不許反悔。你一定要幫我。”難得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她就抱著這根稻草,死不鬆手,滿心期待。

“嗬嗬,你這丫頭,我已經答應了。你還不快鬆手,我的手要被你捏斷了。”他被她傻裏傻氣的模樣逗笑了,爽朗的笑了兩聲,眼角的媚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蕭岩鄞坐在書房裏,回想著言奚的說出的那些話。

他不是不想見言奚,是太想見了,反而在相見以後,看到她受了那麼多罪,過的那麼苦,他就難以忍受,心底總有股無名之火要噴薄而出。

他是怕自己發火的模樣嚇到言奚,所以早早的狼狽離開,躲在書房裏,獨自散化這股憤怒。

那個日本人,他一定不會放過。

鬼塚遷華家族和山口組有交情又如何?傷了言奚,就是他的敵人。

他發誓,要報複鬼塚家族,與鬼塚家族勢不兩立!

原本,他隻想著在持劍者的元老堂好好呆著,做做元老,料理一下幫會事務,等到他老了,幹不動的時候隱退出來,和言奚找一處清淨的地方,安安穩穩的過完這輩子。

可是,事與願違。

老天非要捉弄他,傷害他要守護的言奚。而傷害言奚的那些人,都是非富即貴,權傾一方。別說是隱退成為平常百姓,就是他現在是元老堂裏的元老,都無法一時間公然與這麼多人開戰。

想要保護言奚,想要給言奚報仇雪恨,就隻能繼續往上爬,爬到更高的位置,擁有更大的權利,才有和那幫人抗衡較量的能力。

上天,就是非要逼著他往黑道這條路上走。

他想過的那種安穩的生活,眼看就觸手可及了,卻還是化為了水月鏡花,虛無渙散。

為了言奚,他要爬上持劍者會主的位置。在幫會內部巧立名目,結集黨羽,為自己登上會主的位置做準備。哪怕,這些事情都是他不屑,反感的事情,但是為了言奚,他心甘情願。

想好這些,他拉開抽屜,取出一本黑革皮包裹的日記本。翻開扉頁,他提筆在紙上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