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奚循著聲音偏頭望去,就在正前方五米以外的小徑上,站在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頭戴一頂黑色鑲鑽鴨舌帽的女人。帽簷上的一圈水晶亮鑽,在清白如練的月光下泛著寒冷的光芒。
麵前的女人將帽簷壓得很低,遮掩住了她的容貌。言奚從她的身段和聲音上辨別,總覺得這個女人異常熟悉,好像是——小然!
察覺到這一點,她猛地回過身,朝著遠處的主體別墅大喊:“快來人!”運足了氣,扯開嗓子大喊,夾著撕裂音的聲音頓時傳向別墅方向。
“動手!”言奚的聲音傳向別墅的同時,站在言奚身旁的女人低聲喝道,“鬼塚大人說了,務必抓她回去!”
圍在言奚四周的黑衣男人立即撲向言奚,言奚迅速躲閃,抬腳踹開直撲過來的一名男子,就朝前別墅跑去。
“大叔!有人偷襲!”一邊狂奔,她不停的朝著別墅歇斯底裏的呼喊。這幫人一看就是有備而來,能進入到後花園來,說明在後花園巡邏的保鏢已經被幹掉了,後花園的監控係統也遭到破壞。而她身上沒有武器和槍械,身手再好也硬打不過身邊這7、8個男人。前廳花園和別墅的保鏢應該都還在,隻可惜——隻可惜離後花園太遠,遠水難解近渴!而大叔還在二樓書房,書房為方便辦公,牆體都是加厚過的,還在牆壁外麵包裹著一層隔音軟包,她喊得這幾嗓子,大叔都不一定會聽得見。
縱然這些事情,已經在轉身逃跑的功夫想到了,明知不會起太大作用,可她也不能一聲不吱,坐以待斃吧。
眼看就要跑出花園小徑的時候,身後幾個男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言奚借著眼角的餘光,看到身後側的兩個男人在停下腳步後,立即掏出一把槍口粗(和諧)大的捕捉槍,扣下扳機後,鴨蛋大小的槍口立即射出一張白色的捕捉網,捕捉網的六邊角在空中拋擲的時候自然張開,朝著自己就蓋了過來。
腳下挪著步子要躲,還是沒有飛過來的捕捉網飛的快,巨大的網蓋到身上後,腳下不小心踩住捕捉網的一角,身子就慣性的撲向地麵,直挺挺地摔下去。
砰——
身子栽倒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凸起的石子咯的肌膚生疼。言奚的半個身子都摔麻了,一手撐在地上,試圖站起來,另一隻手拚命的扒開纏在身上的網子。
“趕快把她的嘴給我封上!別讓她再叫了!”
冷森森的語調在後麵傳來,口氣聽上去似乎很不耐煩,聲音中全無一點甜美。
緊跟在言奚身後的男人奔上前去,摁住言奚的身子,用準備好的膠帶封住了言奚的嘴。言奚甩動著身子,想掙脫出來,被右側男人眼疾手快的砍中後頸,立馬昏厥了過去。
“撤!”頭戴黑色貝雷帽的小然用手壓低了帽簷,聲音低沉的下令。
話音未落,小然率先轉身朝著花園後麵的五米高,並且通有高壓電網的圍牆走去,抓住來時釘入牆壁內的繩索,動作輕盈的踩著牆壁,攀岩到圍牆牆頂停下,此時的高壓電網早就讓他們把電路端點切斷。小然一手緊抓繩索,一手別到後背,取出別在腰上的一把一米長的日本武士刀,精湛鍛造而出的武士刀,照著鐵絲網謔謔砍了幾下——鐵絲像是被砍斷的樹枝一樣,紛紛墜落下去。
高牆上麵的鐵絲網,立刻被砍出了一條近二米寬的空隙。
後麵的男人,立即抬起言奚,攀附上去。
在他們跳下圍牆的那一刻,蕭岩鄞帶著保鏢剛剛趕到後花園裏,眼睜睜看著那幫人帶著言奚跳下圍牆,他急促狂奔的身體還沒有站穩,呼吸急促紊亂,在言奚的身影消失在牆頭後,他驟然轉身,深褐色的瞳仁浸染上一絲急躁的怒意,沉聲道:“快追!”
立在後麵的保鏢隊伍立即轟然四散,兵分三路,火速駕車開離出別墅。
“先生!”隨著一聲輕喚,大堂後門推開,穿著七公分高跟鞋的張思旦邁著細碎的小步子,急急忙忙從後門台階上走下,跑到蕭岩鄞身邊,問,“言奚被人劫走了?”
剛才她在書房裏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蕭岩鄞就冷麵嗬斥她。她被他嗬斥的不是滋味,卻也沒有離開書房,兩人就這麼在書房裏僵持著。
僵持了幾分鍾,她正想著說話緩和一下氣氛,就隱約聽到花園裏傳來了言奚的叫喊。
起先,她不以為意。因為書房隔音效果太好了,聲音微弱的細如蚊聲,她還以為是自己神思恍惚,不小心有了幻聽。可蕭岩鄞當即就從辦公椅上站起身,拔腿就往門外跑,還焦急的呼叫保鏢跟過去。
她這才覺得出了事情,想跑過來,可鞋跟太高,她小跑的再快,也是手扶著牆壁,踉踉蹌蹌的趕過來的。